赵姐把笔强行塞进宋清欢手中，“我知道你很难过，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宋清欢颤抖握着笔，墨迹晕开纸上，却怎么也签不下去。
“我不想签……我只有外婆了，只有她了啊……”
这一笔下去，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签了字，你外婆还有一线希望，不签，你要她等死吗？”
宋清欢终是签了字。
随后，便是听天由命的等待。
从深夜到凌晨，直到天光微曦，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
外婆被送进了病房，宋清欢抚着老人手背上的吊针，愧疚又心酸。
“外婆……”宋清欢趴下身体，小心翼翼撑着老人枯树一样的手，极力压制着哽咽，用轻柔的声音诉说，“外婆，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可病床上的老人却没有半点反应，就连呼吸都若有若无。
眼泪滚落，宋清欢又想到刚才医生说的话——
“宋小姐，你外婆急需做心脏移植手术，而我们查到的匹配心源只有顾氏私家医院有，你或许可以去求顾辰枫先生帮个忙。”
她上辈子可能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吧，所以上天总爱跟她开这样糟糕的玩笑。
宋清欢为外婆盖好被子，最后念念不舍离开。
外婆，等我回来……
宋清欢在顾辰枫常去的会所找到了他，顾辰枫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来求他。
“想要我救你外婆，行啊，”他瞟了一眼桌子上一堆高度酒，玩味说，“一命换一命，就看你敢不敢？”
宋清欢望着眼前把人命当说笑的男人，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光。
顾辰枫，真的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吗？
罢了，现在想这些多矫情。
宋清欢捞过一瓶48度的XO，决绝道，“希望顾总说话算数。”
话落，她就开始喝，酒如喉，像一把烈火从口腔烧到了胃，身体几乎瞬间开启自我保护，恶心感逼着宋清欢把这些致命的烈酒吐出去。
她硬生生捂住唇，全部咽了下去。
一瓶又一瓶……原本喧闹的空间渐渐寂静无声，有人小心提醒，“顾哥，再喝下去真的出人命了。”
顾辰枫寒着脸，盯着疯子似的宋清欢没有言语。
“啪啦——”
酒瓶破碎，宋清欢又喝完一瓶，此刻她早已经疼到意识模糊，只机械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