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曾是顾非衣的手下。
顾非衣喉头哽了哽，忍住了鼻酸：“谢谢。”
目送楚武离开后，她转身走进祠堂。
自顾府败落后，祠堂再无人清扫，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
顾家列祖列宗的祖牌也散落一地。
顾非衣将祖牌一个一个放回原位，目光落在了崭新竖起的三个牌位。
她直直跪下，狠狠磕了三个头。
自小到大，她以身为顾家儿女为豪，一直觉得自己从不输少顾郎。
纵然后来爹娘相继离世，哥哥重伤难愈，她也甘愿像男子般背负起顾家的重担。
昔日战场上身负重伤时，她没哭，被战九枭诬陷时，她没哭，亲眼目睹兄长头颅悬挂城墙，她也没哭。
可当得知一切皆是由她而起，只因战九枭的一挂，就害得整个顾家毁于一旦。
这一刻，顾非衣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
她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呜咽声萦绕整个祠堂。
不知多久，顾非衣才恍惚站起，从祠堂走了出去。
国师府。
战九枭看着雨中走来的顾非衣，以及她手中对准了自己喉咙的长剑，清冷的眸光中有片刻愣怔。
“这是你第一次用剑对着我。”
雨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顾非衣缓缓启唇：“国师，我有一事困惑，望你为我解答。”
这是战九枭第一次听到顾非衣如此严肃的语气，心中大概有了结果：“问。”
“听闻当顾你曾算过一挂，说我身上有亡国之兆，将来恐有策反王朝之势，这话可是真的？”
战九枭静静望着她，声音冷凝：“是。”
顾非衣握剑的手不由得一紧，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算错了？我顾家满门为国为民，赤胆忠心，若是真有策反之心，怎会等到现在？！”
战九枭面容平静：“你知道我从未算错过。”
“不，你错了！”顾非衣红着眼看他，“我活着回来了。”
自战九枭以国师之名问世后，算过的每一卦都未出过差错，可蛮夷那一战，她死里求生，打破了战九枭的卦象！
“宿命不会更改，只是时候未到。”他淡淡开口。
顾非衣忽觉心头阵阵刺痛：“国师就这般盼着我死？”
战九枭蹙眉：“我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却让那半真半假的卦象害得她顾家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