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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短促地呻.吟,捂着脑袋望向落在脚边的东西。
是一个红色的硬壳本,封皮上有烫金的大字——荣誉证书。
苏烟抬起头,只有四楼某一扇窗户开着,窗台上有几颗长势茂盛的吊篮,翠绿的叶子和黄色外墙交相辉映,散发着无限生机。
苏烟看了看手表,才九点多,于是拿着东西从侧门进去,上了楼。
别墅一楼住的是保姆和管家,苏烟住二楼,她住西边,东边是展雨嘉的房间。
三楼是展腾霄夫妇的主卧,而偌大的四楼只有展洵一个人。如果展静云回来,会跟儿子住一起。
苏烟站在四楼的楼梯口,才想起薛姨的话——
没事别上楼。
可她已经上来了。
捏紧了手里的本子,苏烟找补地想,这不算是没事吧。
只不过还他东西而已。
这可是荣誉证书,丢了可不好。
苏烟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那扇门前,敲了敲。
没人应。
于是她加大力度再敲了敲,没关紧的门自动打开了。
而她的眼神越过缓缓张开的缝隙,呆呆地凝在空旷明亮的房间里,那最明亮的一处。
少年坐在落地窗前拉小提琴,初夏的日光揉碎在他发梢和鼻梁,仿佛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暖金色。
似乎感觉到动静,音乐声停了。
那人抬起头,如墨一般的眸子与她交会,像一枚价值连城的黑色宝石。
苏烟没见过宝石,但心里觉得就该是这样的。明亮,深邃,带着夜晚似的阴郁,叫人捉摸不透。
他坐在那里,有种不容亵渎的神圣。苏烟不想打扰他,于是扬了扬手里的荣誉证书,小声说:“那个,你东西掉了,我帮你放在那里。”
说着,指了指离她最近的一个矮柜。
结果刚一抬脚,就被少年淡漠的嗓音阻止:“站住。”
苏烟触了电似的把脚缩回去。
只见他把小提琴放到一边,利落起身,苏烟这才发现他包裹在衬衫西裤里的身材多么瘦。不是穿衣显瘦的那种瘦,是骨瘦如柴的那种瘦。
但那张清俊如神祇的脸,能让人短暂地忽略一切。
直到人站在她面前,像一根笔直的电线杆。苏烟抬起头,对上那双黑色的眸子。
她看见他阴郁的眼底划过一抹嫌恶:“你身上有猫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