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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们去问诊了,医生却下班了。
江小虎扶着老人,看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从办公室走出来,背着包,烫了卷发,在小镇来说,算是很时尚了。
附近的人都在和她打招呼:“刘大夫,下班了呀?”
“哦,刘大夫这么晚才下班,真的很辛苦啊!”
这么说的,都是卫生院的职工。而江小虎,以及排在他身后的病人们,则急眼了。
江小虎摸出手机一看,才五点不到,再看墙上贴的医院规章制度,分明就是五点半下班。还有半小时呢,大夫居然锁门儿走人了。
他拦住那个刘大夫,道:“您是刘大夫吧?我们挂号排队很久了,能不能帮我们看一眼?”
当时刘大夫正笑眯眯地和一个小护士聊天:“……就是说啊,我专程去县城理的……”
听到江小虎这么说,那刘大夫转头轻扫了他一眼,便拎着包继续走,一直走,没有停,很快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她没有嘲讽或者反驳,唯有那轻轻的一眼,江小虎永生难忘。
那是轻蔑,是无视,是对他极端的看不起。是的,对于你这样的人,我连骂都懒得骂一句。
十九岁的江小虎脸红耳赤,尴尬地站在那里。尽管周围的人都没在意这些,最多是瞟他一眼,觉得他年轻气盛不懂事,但是他却觉得,全世界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挖苦、鄙视,令人难堪。
那一刻,江小虎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这个刘大夫,跪在自己跟前认错。
他攥紧拳头,咬牙发誓。而这时,他身边的老人情况越发不妙。
江小虎忽然一拍脑门,骂自己是傻子:“傻瓜啊江小虎,你不是有山河图么?山河图里啥药没有啊?回去,自己给他治!”
按照老人家给的地址,江小虎又背着他,吭哧吭哧给背回家去。
到了地方,江小虎才发现,这一户可真是寒酸啊。矮矮的院墙上长满了草,木头大门已经朽烂,估计得有几十年了。三间瓦房,有一间屋顶破了个大洞。
不过,虽然这院子破旧,却也收拾的干净。进门之后,左手边是农具,右手边则堆了整整齐齐的一堆压好的纸箱子。
江小虎这才想起来,捡到老人时,他身边也有一堆纸箱子、瓶子,看来是捡破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