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绝不会在其他男人面前露足,堂堂一国公主,没人教过她这些吗?
裴鹰满心满眼的都是公主,懒得理会穆闻景。
一听说公主脚破皮,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担忧不忍。
“若是很痛的话,那便不穿了,先把药抹上吧。”说着,他掏出一罐药,递给里面的人。
嬴鸢伸手去接,一双纤纤玉手冻得通红。
她是公主,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做什么,是以,拿了药,却不知道该怎么抹。
马车外,裴鹰见穆闻景也站在原地没走,警惕地问了句。
“穆太傅还有事么。”
穆闻景看向自己的马车,不紧不慢开口道。
“我是来拿书的。”
裴鹰也很郁闷,偏就这么巧,把公主送上了穆闻景的马车。
而且还被正主抓个正着。
嬴鸢随便擦了药,脚上的疼痛稍微有所缓解。
紧接着,裴鹰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下马车。
他一只手隔着层层衣料扶着公主,另一只胳膊细心地横在公主身前护着,免得有人冲撞了公主。
穆闻景看着他那行云流水般的熟稔动作,面上不显半点多余的情绪。
他默默从马车里拿了本书,而后便离开了,甚至没有询问原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李家人特意找大师算过华笙公主出殡的时辰,今夜子时开土,他们这些送殡之人,需要一直在灵堂守到子时。
嬴鸢午间睡过一觉后,到了晚上,精神非常不错。
她看着李蹇,李蹇看着正和穆闻景站在一起的嬴娇娇,眼中露出隐晦的爱意。
嬴娇娇身上披着的,还是李蹇去年送她的银狐毛披风,十分御寒。
嬴鸢一眼就认出,披风上绣着的虞美人,是出自华笙皇姐之手。
她能认出,华笙的贴身婢女春鹦自然也能。
春鹦看到披风时,身子止不住抖了一下,而后两只拳头紧紧握了起来,隐着愤恨,望向人群中的驸马李蹇。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驸马在春闱上一展身手,猎得一只银狐。
为了与那银狐的毛发相配,公主特意亲绣了一件披风。
那时公主还病着,刺绣时,手都是抖的,好几次扎破了手指,却还是坚持绣完。
却不想,二者缝为一体后,驸马转头就将披风赠送给了凌阳公主。
如今回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