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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感觉了。
只是他们做了整整三年的夫妻,总归还一丝情分在,像斜织的雨丝淋在心口,泛起了绵绵密密的疼痛。
这时候,谢斐身旁一直闷不做声的大夫开了口。
沈嫣认出来,那陈大夫是一直为她调理身体的大夫。
陈大夫一直没说话,这会望向谢斐,欲言又止,连连哀叹:“夫人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可惜了呀!世子爷……节哀顺变吧。”
此话一出,不仅谢斐瞳孔骤缩,满屋子的丫鬟、嬷嬷,甚至沈嫣自己都瞪大了双眼。
她有了身孕……
她竟然怀上了谢斐的孩子?
怎么会,怎么会……
沈嫣满脸的惊愕,慌不择路地摸上小腹,却什么也摸不到,脚下一片虚空,好似站不稳,一身风都能将她吹散了。
当日她的母亲也是听闻父亲的死讯,一时伤心过度,小产而亡。
没想到,她竟也落得如此下场。
万千震痛堵在心间,挤得快要炸裂。
这时,耳边传来谢斐狂怒的嘶吼:“去查!到底是谁做的!”
镇北王府连夜布置好了灵堂,寒风胡乱拍打着廊下的白幡,雨势愈发汹涌。
算算时间,这时候消息应该已经传到武定侯府了吧。
祖母听到她身死的消息,一定会很难过的。
沈嫣深吸一口气,正这般想着,那头有长随踩着泥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世子爷,武定侯府的老夫人听到夫人去世的消息,悲恸难抑,人已经……殁了!”
沈嫣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双耳轰鸣,大脑一片空白。
祖母……殁了?
沈嫣的魂魄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明明没有心跳,可心却像撕裂般的疼。
她年少失祜失侍,自幼在祖母膝下长大,如今竟连祖母的最后一面还未见到……
沈嫣用尽了力气,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行动自如,她拼命地往侯府的方向跑去,可视线所及之处依旧是这座庄严肃穆、困了她整整三年的镇北王府。
嗓子犹如灌满了凉气,她想哭,却哭不出声音,一缕残魂无力地飘荡在空中。
一连几日,镇北王府白幡招展,挥洒的纸钱与痛苦的哀嚎声交织,散落在萧瑟的风雨中。
金络青骢白玉鞍,马蹄踏水挟风鸣。
那戍守边疆数年,权势滔天、威震天下的镇北王谢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