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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找我孙子和孙女去,我孙女离家出走了,孙子去找她了,一天了都没消息,刚才接到小壮的电话,说他们正在前面方巷子那,我在家待着不放心,就想去把他们接回来。”陈奶奶说:“你先进里面坐着,我一会就回来,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陈奶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即使她不介意于宛也不能失礼,“我陪你一块去吧。”
她用的是陪,不是跟,嘴巴笑容甜一点,亲昵的挽上陈奶奶的手臂,爱听好话的老人家自然不会拒绝。
将行李箱安放妥当,两人一块下楼。
夜初临,小镇胡同里人烟稀少。
陈奶奶同她热拢的说了好多话,说时间过得很快,距离你和你奶奶从南城搬去北泉已经五年了,还是大城市养人,瞧瞧,现在都出落成多水灵的姑娘了。
聊到后面,又关心问起于宛奶奶的病情。
于宛的奶奶四年前遭遇地震,造成高位截瘫,这几年中医西医请了个遍,但收效渐微。
前不久听陈奶奶说南城老家有个专门治截瘫的中医,于宛特地来寻人。
于宛握上陈奶奶的手,语气柔柔:“已经好多了,就是有时候晚上腿还是疼得睡不好。”
“不过我也不担心,有了陈奶奶你介绍的那个中医,奶奶以后腿肯定会好。”
她话里的感觉就像是陈奶奶是他们祖孙俩的恩人,陈奶奶腰板不自觉挺直,眉欢眼笑。
“那是肯定的,你奶奶人那么好,可不得活到一百往后。”
“奶奶你也一样。”
路过巷口一处公厕,陈奶奶说要方便。
于宛在门口等着。
远处墙角有棵老树,蝉声阵阵。
立秋后的夜风清拂脸颊,凉爽宜人。
“啊!”
毫无征兆地,前面巷子里发出一阵悲惨叫声。
紧接着,传来男人粗声地怒吼:
“你凭什么管我和我女儿的事!!!”
叫声过大,吓得树上秋蝉一颤,双脚一蹬,挥动着翅膀逃走,枝桠上的绿叶被蹬掉,在昏黄路灯下盘旋降落。
绿叶刚躺地面,一双运动鞋踩上去,发出清脆回响。于宛走到巷口,探头望去。
狭长巷里,一个身体瘦弱的男人跪坐在地,两条手臂被站他身后的一个男人桎梏着,那男人高高胖胖,像一座五指山,将瘦弱男人压在脚下。
瘦弱男人垂死挣扎,拼命扑棱被抓的手臂,双目怒火燃烧,死死直视前方。
他前方还有个男人,不,似乎是个二十出头的男生。
不同于瘦弱男人疲老体态无处遁形的轮廓,男生身量很高,背影宽阔,立领黑夹克包裹挺拓肩部,昏黄的地面,他的身影被路灯拉得斜长。
像独立于山顶的柏树,孤傲挺拔。
“我求求你了,能不能放过我爸啊?”
原来现场还有第四个人。
是个女生,身影被男生遮了大半,只见一截蓝色裙摆,语调含泣,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