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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主任指着床头上写着“无名氏”的卡片,说:
“她送来时肋骨断了,脾破裂,颅脑内血肿,经过手术,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在她身上,我们科室已经花了十几万,大家也都有意见。但我们医生就是救死扶伤,毕竟,在医学上,她还是个活人。护士们也有许多怨言,清理大小便让她们叫苦连天--哎,也不知是谁家的妻子,谁家的母亲在这儿受苦没人知道哟……”
胡主任长长地叹了口气,皱纹遍布的脸上闪过一些难以名状的无奈和悲伤。
李可拍了拍江明的肩膀,语气坚定地对着胡主任说:
“您放心吧,我们三个会好好照顾她的。”
林小曼生怕落了后也跟着李可的话头,许诺道:
“是啊,胡主任,这份工作交给我们您就放心吧!”
下午下班之前,李可去药室拿来奶瓶灌上牛奶,林小曼说让她操作,李可非要亲自动手。试好奶温,他小心翼翼慢慢推着注射器,无名氏一有动静,林小曼便赶忙为她拍背,两人配合得倒挺默契,江明推了推眼镜,感觉这病房有电风扇吹着也热得够呛。
中巴车比大公交车来得早一些,车厢人很多,这时候是下班的高峰期,三人好不容易挤上车。
江明和李可差不多高,两人并排站在一起,林小曼站两人中间,与江明靠得较近,江明斜着身子挨着她,她的脸对着李可。
车子开得七扭八歪,车厢里的人像波浪齐刷刷地歪过来倒过去,林小曼在江明和李可身体之间倾斜,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她感觉实在而厚实。
在这样环境中应该谈些话题才对,林小曼问道:
“喂,你们俩谁高啊?”
江明想回答,不承想李可先说话了:
“江明比我矮一公分,是吗,江明?”
“我不仅比他矮一公分,我还比他轻十斤呢,对吗?”
“那倒是。”李可说着话,眼睛瞟着车门,“上来的那俩,像是贼。”
“嗯?”林小曼大惑不解,侧过身子,朝前边望去,“刚上来的那两位?我看怎么不像啊。”
江明也把眼睛瞄了过去,“扑哧”一声笑了:
“李可经常抓贼的,他的直觉一定没错。”李可绕到那两个人身旁,盯着不动。贼们恶狠狠地瞪着李可,李可望穿秋水般盯着不放,让那两人没有机会下手。过了两站,见李可以及身旁的江明没有下车的意思,俩贼灰溜溜地从后门逃走。
林小曼恨不得拍手鼓掌来表达她对李可威风凛凛的仰慕。
“这些人呐,就是吃软怕硬。”
“哎,我想问问,”林小曼好奇地说,“你俩晚上谁做饭啊?”
“你跟我们一起吃吗?”江明反问道。
“不是,只是问问嘛,好奇。”
李可伸过头来,说:
“我跟江明晚上在外面吃。”
江明有些奇怪,把头对着李可,不解地问:
“干嘛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