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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上学的路上,被大风吹倒的电线杆砸死。
我爸抱着姐姐的骨灰盒回到家,我哭了好几天。
也是从那天起,我爸看我的眼神变了,再也没了以前的疼爱。
但他始终没有抛弃我,依旧不辞劳苦地挣钱养活我。
只是这段日子也只维持了两年,我爸又出事了。
那天晚上他在县城干完活回家,路上摩托车冲进山沟,隔天才被人发现。
村里人都说我是不祥之人,没人愿意去给我爸收尸。
即便是自家的大伯和三叔,他们也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我的晦气。
最后还是独自住在村外的吴老二,替我爸爸收了尸。
他是个刻碑匠,平日里就打打碑,帮十里八乡的村民垒坟竖碑过活。
我很感激他,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成为孤儿后,我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停的问自己,我爸爸妈妈,姐姐还有三婶,真的都是被我克死的吗?
难道我真是个不祥之人?
我躲在家里的第三天,全村的人都来了,个个手里拿着火把,气势汹汹。
他们说要把我赶出村子,还要烧了我家,否则早晚会连累全村的人。
我跪下给他们磕头,求他们不要烧掉我家房子,可是没人肯听,就连大伯和三叔,都朝我家的房子扔了火把。
我的家没了,村里人架着我,要把我撵出村子。
最后还是吴老二救了我,他说他愿意收养我。
我问他,“你不怕被我克死吗?”
他跟我说:“我们是同一类人。”
他三岁丧父八岁丧母。活了四十来岁,还是光棍一条。
我不愿意相信,但他说,我们这种人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天生六亲无缘,不但克爹克妈克兄弟姐妹,还会克身边亲近的人,三婶就是明证。
最终我接受了这个事实。
和吴老二一起生活后,我除了上学,就是帮他打碑、垒坟。
这一晃就是十年,我们这两个命硬的人在一起,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收到高考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却再次失去了这个与我相依为命的人。
二叔给一座新坟竖碑,刚把碑立起来,他低头捡工具,石碑突然倾倒,重重地砸在他头上。等我赶到坟边,他已经奄奄一息。
“二叔,你怎么了?”我跪在他的面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考上大学了,我们就快有好日子过了......”
二叔露出无奈的微笑,轻轻抓住我手。“小顺,我不能陪你了。大学一定要上,以后得靠你自己挣学费了。”
我泣不成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打碑的手艺不能丢,我接了几桩立碑的活。你开学前把活做完,一年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你别光顾着哭,听我说,新坟三年不立碑,怕的就是新土松软,碑基不稳容易出事。这规矩,你以后最好不要破。”
“那,那你为什么要破规矩?”我想不通,二叔这次怎么会答应给新坟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