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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一走,孟姜女看着被上了脚镣的相公,一股撕裂般离别的伤痛涌上心头,她拉着父亲、母亲的手,泪水泼洒了一地。
“爹,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孟父捶胸顿足,却也无力救下眼前的这位爱婿。孟母更是六神无主,只能陪着女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泣。
范杞梁来到孟姜女的跟前,他用衣襟轻轻拭去孟姜女的泪水,他的眼神淡定,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刻迟早会来临。
“孟姜女啊,我的娘子,早知如此,悔不该当初,让你受此牵连啊!”
“相公,这是何话,你我前世已相识,这是一场注定的姻缘。”
孟姜女一头栽进范杞梁的怀中,千言万语,千思万绪,不知从何相嘱相托!只任一把把泪水洗刷这无常的幻影。
这一夜,孟府上下无人入眠。
蟋蟀声声,声声离别意;蝉鸣阵阵,阵阵碎人心。
本是温柔的月光,今夜却如刀剑一般,闪动着寒光,刺痛人心。
孟姜女给范杞梁备好包裹,一衣一裳整理妥当。
孟父又拿来银两几许,让范杞梁存妥了,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岳父大人,杞梁不孝,原本企望留在孟府,待有来日,您二老龙钟老态之时,我和孟姜女能护您周全,不想我们新婚三日,却要离你们而去!”
范杞梁双膝一曲,跪倒在孟父身前。
“爱婿快快请起,为父不怨你们,你和孟姜女是注定的姻缘,逃也逃不过,躲也躲不了。”孟父难忍一把老泪,颤抖着双手,扶起范杞梁。
范杞梁拉着孟父来到偏房,相托来日的打算。
“此去筑城路途漫漫,秦皇拿我不是单单为了去筑城,而是听信谣言,要让我活为万民活,死为万民死。秦皇糊涂,无奈我等命如蚂蚱,秦皇要我活,我便能活,秦皇要我死,我便无从苟活。此去筑城,凶多吉少,望岳父大人帮忙安抚好娘子,让她莫要伤心难过,如果我筑完城墙,保全了性命,我定当第一时间回到孟府。但如果三年后,我无音讯,那就当我已死,万万不要让娘子来寻我,您一定要劝说孟姜女改嫁她人,余生才有人相依相靠,侍奉您们终老。”
此话却被悄悄跟来的孟姜女听去,她泪眼涟涟,一把拉过范杞梁的手,直往后院走去。
孟父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女儿要做些什么!
脚镣在范杞梁脚下拖得“啷啷”作响,那响声像一把无情的尖刀,刺痛着这对痴情苦命鸳鸯的心。
孟姜女在拱桥上停了下来,两人相依,站定。
月光如水,凉透人心,夏夜风起,柳影飘摇,清池边,柳树下,已然记不清,那日相见是隔世还是今生。
“月亮为证,我孟姜女就是范杞梁的妻,苍天无情,要让我夫君远行筑城。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草,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山川无岭,天地相合,江水枯竭,六月飞雪,心随范郎,不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