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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是秋分的晌午,午膳刚用完不久,正是最让人打盹犯懒,松懈精神的时候,再加之暑热犹存,风吹过来的时候还带着恼人的烦闷,就更是让人不舒服了。
这样的天气,想必也不愿出来走动的。
可是崔家和贺家相连的那面高墙上,忽然就探出个脑袋来,先是黑亮的秀发,数个简单的髻子,上头缀着个好看的淡粉海棠簪,而后便能看清簪子主人的面孔,小山眉,芙蓉面,本该是清冷的面貌,可此刻女孩一双水灵的眼睛朝四周打量一阵,便给整张脸孔带上一点儿少女特有的娇憨。
随后,便见姑娘樱唇一张,轻声吐出两个字来。
“连曦!”
声音像是被刻意压低了一些,可却闻得其声宛如黄莺出谷,又似山涧清泉,脆生生,娇滴滴,好听得紧了,被叫的那一位,怕是心也会醉的。
被叫连熙的姑娘,便是贺家的女儿,现下斜斜依靠在美人榻上,那张梨花木软垫美人榻,正放在一树的葡萄藤下,从墙头那小姑娘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大片舒展开的翠绿葡萄叶下的青红葡桃。
还有,一个黑裙的美人。
榻上那美人听到有人叫她,知是熟悉的人来了,只头微微一侧,眉眼轻抬,手上的书页向后翻动一张。
见贺连曦如此平淡的反应,墙上的那个小姑娘像是习以为常,身形变幻几下,手脚并用,灵活地就翻墙过来了。
待得轻巧地在地面一落,女孩拍拍手,掸掸衣服上粘着的灰尘草屑,才大踏步的朝榻上的黑裙美人走去。
“怎么,你不是说你爹已经消气了,又翻墙过来?”
贺连曦神情惫懒,语气带着嘲讽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如同她长相一般,声音不似少少女特有的清脆娇憨,也不像少年的低沉温润,而是两相混在一起,各取其特点,糅合成一种独特而又明媚的音色,却又带着冷意,极为独特。
“唉,别说了做得不好他说我贪玩,做得太好他又不相信是我做的,我能怎么办?”
女孩摆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虽然没有明说罚我面壁思过,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别出去,至于到你这儿,因着无聊得很,翻墙方便!”
话说完,那娇俏可爱的小姑娘已经无比熟练的走向贺连曦旁边那张麻绳织就的吊床。正好栓在两棵樟树之间,枝叶挡住大半的太阳,也抵挡了近半的热气。
再是四仰八叉的躺倒在上面,果真是舒服得很。
“啊。”
女孩满足的叹口气。
“崔喜喜,你还有没有姑娘家的样子。”
贺连曦眉头微微一皱,饶是她见惯了崔喜喜这样不顾形象的样子,可每次总还是忍不住念叨一句。
“啊?怎么就没姑娘家的样子了,外头的邻居都说崔家的女儿,出彩得很呐!”
没错了,躺在吊床上不顾形象摇啊晃啊的小姑娘,正是崔大人的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