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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喃卯足了劲儿拧开安宁饭店卫生间的门,里边一个身着工作制服虚弱的年轻姑娘正颤颤巍巍地握着一根验孕棒,无力地瘫坐在马桶上。
谢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大力打掉了花梦菲手上的东西,暴怒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二楼:“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个?我不是提前就和你打好招呼了吗,今儿有贵客,贵客!”
“你倒好,在这搞这些歪门邪道,怕是孩子父亲是谁你都不知道吧。”
“半死不活的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赶紧给我滚。”
身形羸弱单薄的小姑娘,似乎刮阵风都能把她吹跑似的,一身正式、象征着底层人的桎梏套在她身上格格不入,就像一个小孩子偷穿了妈妈的衣服。
然而,这个本该享受读书、恋爱、友谊的十八岁,花梦菲在当地公子哥聚集地工作,月薪也是低得可怜,交完房租,所剩无几。
她时常饿着肚子,又满怀欣喜地大块朵颐宾客吃剩的食物。
于花梦菲而言,那就是人世间最美味的上等佳肴。随便一道菜就是她一个月的工资。
她轻轻抬起头,那张凶神恶煞满面狰狞的面孔,早已司空见惯。
“对不起,喃姐,我实在不舒服。”
她很小声,垂眸没敢与谢喃对视。
随后,花梦菲像下定某种决心一样,鼓足勇气试探道:“我想请一天假,就一天,好吗?”
谢喃冷笑,一改往常嚣张跋扈的态度,得意洋洋地弯腰捡起地上的验孕棒,两条杠。
她目不斜视,笑了笑,一双擦得锃亮的YSL高跟鞋也在地砖上打起轻佻的节奏。
“啧啧啧,爆炸新闻。”
明明是平静的一句话,却在花梦菲心底掀起无尽的惊涛骇浪。
那一刹那,她脑中闪过很多记忆碎片,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呆滞,停顿,一片空白,如风吹即倒的沙石般脆弱。
沉浸之余反应过来,她第一想法就是给谢喃跪下。
事实上,她也照做了。
“喃姐!喃姐!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真的会死的!求求您不要告诉老板,我明天就去把孩子打掉,保证不会影响工作的!”
“我现在就可以打掉!现在!”
一滴热泪坠落在谢喃的鞋尖,砸得粉碎,朦胧中,花梦菲似乎看见了一个她从未幻想过的陌生人在啜泣——竟是她自己。
谢喃蹙眉厌恶地往后退了几步,“行了行了,看你表现咯。”
“只要你把几个少爷伺候舒心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就当没看见过。”
楼梯拐角处,谢喃塞给了花梦菲一板避孕药,那种洞悉又陌生的深度痛苦在她内心翻云覆雨。
她拿不稳那几有几克的药。
“他们会打赏的,不白要,你机灵点儿,哄着开心,我会给你留个交租的钱。”
“否则,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也就这几年你有价值,等过了这些黄金年龄,再醒悟想吃青春饭时,没人会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