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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外,淑姜从没见过这样的地方,与阴暗的大殿不同,鲜花自脚下一路开去,绕上青阶,绕上高台。
高台之上,有一婀娜身影,徘徊低语。
变化太过突然,以致于淑姜还没来得及回味方才那可怕的情景,记忆便如云散去,一丝不剩,故而当时的她只记得梦的后半段。
后半段梦,那婀娜女子举袖迎风,祭舞翩起。
驻足片刻,淑姜听清了,女子不是在低语,而是在低声吟唱。
“折天柱,绝地维,一曲承云出若水......”
淑姜听不懂她所唱之辞是何意,歌声渺渺,听得人畅快无比,禁不住想要随着那女子一同起舞。
举起袖子,淑姜才发觉自己穿是素色粗麻衣,窄窄的袖子方到腕上,寒酸局促,实在无法同眼前之人相比。
淑姜羞愧地缩了手,眼前忽得一花,那女子已然飞到她跟前,纤长的手指优雅地点上淑姜的眉心,“你......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什么?
女子的声音模糊了下去,淑姜抬头,努力想要听清,那女子却不说话了,眼中忽而涌出悲伤,淑姜的心跟着一沉,从云间坠落下来。
惊醒过来的淑姜,缓缓将眼睛睁开条缝,眼前一片漆黑,隔壁隐约传来谈话声......
“阿爹,为何突然这么急,迁令刚下来,再有一月,就是阿淑的生辰,要不......再等等?”
“等?自被征调到大商邑,我就日夜难安,现在机会刚好,不走还待何时?近日大王不知为何,突然急召神女入朝歌主持占卜,我这心里不踏实,若神女卜出什么端倪,我们就......!”
隔壁中年男子口气激动起来,可话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这是淑姜的阿爹,吕尚。
与吕尚对话的少年是淑姜的阿兄吕奇。
“好,阿爹,我明白了,为了阿淑的安危......,可是阿爹,你不走吗?”少年终是说出了心里话,妹妹生辰还在其次,留下吕尚一人在大商邑,才是让吕奇真正不安的原因。
“我不走,你们才安全,一起走了反是令人起疑。”吕尚的口气缓和了下来,“放心吧,阿爹不会有事的,万一有事,我还能跑去东夷,你们在,我反而跑不了。”
这番话,终于下定了少年的决心,“好......,阿爹,听你的,但请阿爹多多保重。”
“照顾好妹妹,到了岐周,不必着急,寻着合适的时机,再告诉散宜生阿淑的事,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嗯。”
“屠户身份低微,你一开始进去,必然见不到散宜生,所以,须保管好这枚玉佩,他们只认信物,不认人,还有,没见到散宜生前,别让阿淑离开你,实在不行......就把玉佩给阿淑戴上。”
“嗯。”
“切记,不能丢了玉佩,路上也不要多管闲事......,也不要同阿淑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