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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师长早就看出张贤的蠢蠢欲动,他当然知道他的心思,这是一种少年的春心,也许他也曾经历过,所以笑着拿张贤开着玩笑,张贤还想极力掩饰这种欲望,谁知却是欲盖弥彰,更让大家取笑了。方青并非一个不讲情理之人,所以他给了三天的假,让他可以跟自己的女友独处三天,这对张贤来说,真是天大的好事,高兴地谢过了师长,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向蔓丽的住地奔去。
蔓丽的住处在校场口附近的一处小巷中,张贤按照她给的地址,还是费了些功夫,才找到这个门牌号,这是一座三层高的私家小楼,张贤知道蔓丽在这里租了间房,就在三楼。
开门的房东是一个五多岁的老头子,见到是一个陆军军官,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喜欢,告诉张贤,他的儿子也在国军里,是七十四师的,叫周城,问张贤认不认识。张贤被他问得莫名其妙,这老人也不问他为什么到这里来,只以为是儿子托他带信回来了,管着张贤要儿子的信。张贤不管怎么解释,这老人只是不听。正在纠缠的时候,蔓丽从楼上下来了,看到张贤,喜不自禁的叫着他的名字。
刘蔓丽看来对付这个纠缠的老人很有办法,她不知在老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这个老人马上安静了下来,又看了一眼张贤,然后黯然发转过身,走了。
张贤跟着蔓丽上了三楼,进入了她的房间,还在为刚才那个老人絮道而奇怪。
“他有些精神失常。”蔓丽告诉张贤。
“哦,是这样呀!”张贤这才明白过来,同时道:“他好象看到穿军装的人都很热情。”
蔓丽笑了一下,却有些苦涩的道:“你说得确实不错,他特别喜欢象你这样的年青军官,因为他儿子也和你一下,是一个少尉排长,你和他儿子的服装一模一样。”
“看来他很想念他的儿子。”
“是!”蔓丽道:“他儿子是七十四师的,在枣宜会战中战死了,是我替他收的阵亡通知书,老人家不信,说我骗他。不过打那以后,他就象现在这样痴痴呆呆,有时明白,有时糊涂,就这么天天守在这里等他儿子给他来信。”
“这样呀!”张贤忽然有一种如噎在喉的感觉。这个老人的儿子是幸福的,死了还有家人在惦念着,联想到自己,只怕到时战死战场之上,连个惦念的人都没有。“你刚才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又问。
蔓丽沉默了一下,还是道:“我刚才跟他说,他儿子马上就有信来了,你就是带信来的,不过信没带在身上,一会儿再给他。”
张贤愣了,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能骗他呢?”
蔓丽苦笑一声,道:“他太苦了,需要一点好消息安尉一下,不然真的人要疯掉。其实有的时候,骗人也不是坏事。”
张贤点了点头,却又道:“可是我哪有他儿子的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