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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山走去。
我开始风雨无阻地到乾坤宫对皇帝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今天煲个参汤,明天送个香囊,一日不曾落下。
皇帝先是对我的奉迎视若不见,渐渐地,他那张冷冰冰的面孔终于被我的坚持不懈(厚颜无耻)所震动,愿意和我正常地说说话了。
一有了成效,我更是变本加厉。
他本欲静心批阅奏章,我捏起甜糯的声音向他撒娇,缠着他去看望儿。他不发一言,顾自做事,我便蹬鼻子上脸,威胁他要吵到他答应为止。
折腾到最后,却还是我落至下风,累得在他身边睡着了。等我醒来,大约已过了半个时辰,身上压着一袭厚厚的鸦青色团云波斯绒毯,他仍旧端坐在龙案前,执笔写着什么。
我这才明白当皇帝是如此地辛苦!不像那些后妃,闲着无事,就整日磕磕瓜子唠唠酸话。
我不忍再打扰他,轻手轻脚地想要离开,他却迅速察觉到我的动作,淡淡问道:「醒了?」
我腆着脸笑:「皇上,臣妾先回宫了,明日再来看你。」
他鼻腔里唔了一声,放下笔,起身向我走近,状似无意地拉起我的手,紧握在他的掌心。
我吃惊:「皇上?」
他笑了笑:「你不是想让朕去看看望儿吗?」
我喜得都快哭了,过了这么久,望儿都已学会走路,他终于……
他终于肯原谅我了。
他怜惜地抚上我不知不觉淌了满脸的泪水,似笑非笑:「傻丫头,今天朕一个字都没有说你,你哭什么?」
我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感到他的身子明显一僵,却很快搂紧了我,大手有一下无一下地拍着我的背,安慰着。
当晚,皇帝留在了未央宫。
夜深,数道宫墙外遥遥传来几声梆子响,已经四更天了。我直挺挺地躺在他身侧,仍未入睡,他冷落了我太久太久,这一切来得恍然如梦,不太真实。
他以结束时的姿态紧紧搂着我,像是要把我搂进他的骨血中去。我全身遍布他方才肆虐的吻痕,唇上还沾着他凉薄的味道。
我动了动,在背后整个圈住我的他立刻用力掐紧我的腰,不让我离开。我才知道,原来他也醒着。
他喃喃梦呓道:「你过来招惹朕,又想求些什么?」
「啊?」我转身问他,「皇上,你在说什么?」
我望进他深渊的眼,他眼里的情欲早已褪去,惟剩一片清明,如夜般深沉,使我永远都看不透。
他直直地盯着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下变得狠厉起来,动作却愈发轻柔,慢慢地抚着我落在他胸口的发丝,一圈一圈地绕于指尖。
然后,他温柔地问道:「你知道朕为什么不杀宁王吗?」
我惧得不敢回答,只是摇摇头。
他没心没肺地笑:「因为朕就是想让他难受,他虽然好好地活着,但这一辈子也休想再看到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