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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听到,荒凉的郊外,高高耸立的女儿塔里,有多少幽怨的啼哭。
村里有不少人喝了药酒,果然药到病除,有些男人发现,这药酒甚至还有些别的功效。
就连那七十岁的老光棍喝了,都让邻村的寡妇怀上了孩子。
于是买药酒的人越来越多,药酒的卖价也越来越高。
张家的日子终于过好了。
姐姐和弟弟都穿上了新衣裳,他们天天都炖肉吃。
炖肉的香味经常飘到我鼻子里,真香啊。
酒缸里的酒卖空了,就买来新酒泡上,我就是一个活金库,取之不竭。
有一天,爸爸偷偷来到关我的小黑屋。
我瞪着被泡得泛白的眼珠,发出了最后一声求救。
“爸爸,我疼,我冷。”
爸爸浑身一哆嗦,猥琐的眼神四处乱飘。
“妮儿,苦了你了。”
“但爸也是没办法啊,你妈这么厉害,爸弄不过她。”
“这个村子里,爸只有一个儿子,你知道,儿子少,以后日子难过。”
“你就帮爸这一回。”
说完,他拿起了水瓢。
我看着他喝了又喝,喝得烂醉。
我笑了,笑得放肆。
“爸爸,好喝吗?”
“好喝,好喝极了!”
爸爸喝了我的药酒,房间每晚都传出甜腻的猫叫,我静静地听着,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尸腐草的孢子占据,我彻底变成了,人形虫草。
但我再也不反抗了,每当继母来舀酒,割我的肉,我总是笑得阴森。
一开始,继母还会给我一棒槌,大骂道:“笑什么笑,小浪蹄子。”
但渐渐的,她笑不出来了。
她捧着怀孕七八个月滚圆的肚子,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心惊。
“她爹,要不把她处理了吧,我看着丫头有些不太对劲。”
爸爸依旧一副窝囊相。
“过几天,波姐儿就回来了,等她回来再拿主意吧。”
波姐儿就是我那姐姐,她现在已经是个医科大学的大学生了。
“也是,波姐儿学问高,听她的准没错。”
姐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她带着金丝边眼镜,围着我转了又转。
“没什么异常,跟以前一样。”
继母心有余悸地看着我。
“你是不知道,这丫头每晚都笑得阴森,妈害怕。”
姐姐淡定地扶了扶眼镜。
“妈,你别自己吓自己,这丫头只是泡久了,神经了。”
“再说,没了她,我们家的经济来源怎么办?”
继母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
“也是,谁家没弄死几个丫头。”
这语气,好像在说一堆垃圾。
我依旧笑着,灰白的眼珠看不清神色。
姐姐丝毫不怕,表情依旧淡漠,和刚来时一样。
“呵呵,傻了。”
说完,就挽着男朋友的手离开了。
5
当晚,我爬出了酒缸。
我的四肢都被挑断了筋脉,如今我像个虫一样在地上蜿蜒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