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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带着他将京城玩了个遍,那些小玩意、小零嘴在他眼里都是这样新奇,他玩得忘乎所以,抓着一个玲珑小巧的竹编雀鸟爱不释手,我叹了口气上前替他买下,他捧在手中,突然问及我的名字。
“盈梨,奴婢叫盈梨。”
“嗯,盈梨,今天谢谢你了,”他将那只竹鸟放到我手中,笑嘻嘻地跑远,“这是本王的谢礼,你收下了以后还要带我出来玩啊。”
……这明明就是我买的啊!
我为自己被无端拉下水哀嚎一声。
回宫后我被升为太子宫中最高的女官,从此开始带着苏子安混迹京城的日子。少年日渐叛逆的棱角显现,一贯优越的生活使他即使混迹市井中也再无法掩藏自己身为太子的高贵气质,加上从九五之尊到我一介小小女官都对他的次次包容,使他在每每无心之举后一时成为百姓口中的京城小魔王。
偶尔,很偶尔地,在一些月色清淡落叶悲花的夜里,他会对我露出些他人未见的浸了悲伤的情绪:“我只是喜欢宫外无拘无束的生活,我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人们会认为我是一个昏庸跋扈的储君呢?”
我揉揉他的头,少年柔软的发在我指尖激起一团火,残余惊心动魄的炽热,我猝不及防地收回手,发觉当年才到我肩际的少年已和我一般高,我总会忘记自己比他大了三岁,也忘了我不过是他宫中的女官,本与他平等交流的资格都没有。
但我只是安慰他:“你是太子,这是你与他们最大的不同,也是你与生俱来的责任。”
“你不是做得不好,只是可以做得更好。”
2
十七岁的苏子安光华绚烂,有着能与日月争光的耀眼夺目。他开始在帝王的指引下着手政事,几次上奏才华横溢的言表让人们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可他还是缺少身为帝王应有的沉稳冷静。
在他已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要我陪同再度出宫时,我终于忍不住劝他:“殿下,您将近弱冠之年,是该约束自身,担当国事的时日了。”
他轻笑,不甚在意:“本王活这一世,总有一天将君临天下,万人之上,为何此刻不能按自己的心意生活。”他用扇柄打了打我的额头,还是像以前一般语带戏弄:“盈梨,你是年纪大了,也像那些太傅一样会与我说教了啊。”
我不语。我不知他究竟是被保护得太好还是看得太透。就像明明我比他大了三岁,可我早已需仰起头才能看到他温柔的杏眼。
他突然对我开起玩笑:“盈梨姐姐,看来我要早点给你找个好夫君嫁了。”
心中顿时苦涩翻涌,我故作气恼背身离去,任他在身后跟着慢悠悠地哄我。
他总给我我之于他很特别的错觉,却每次让我不得逾越半步。我在这样以蜜淬毒的网里越陷越深,却不得自拔。
情字一事往往不得两全。比如我爱苏子安而他只把我当作最信任的姐姐,比如苏子安爱暮烟而她对他的一切视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