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退者,犹如此人!」
经此一事,我在军中树立起一些威信。因手握虎符,在舅父等人的协助下,很快掌控了全军。
我带来的援军和粮草,以及许下的承诺,无疑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将士们一扫先前的颓然,整装待发。
此后三月,我率全军力挽狂澜,逼退了敌军。
告别舅父,本以为自此我可以回到从前平静的生活。
可当我凯旋而归,等到的却是母亲冰冷的尸体。
还有我被送去佛寺中静养的旨意。
4
我跪在庙堂下,看不清龙椅上父皇的神色,如坠冰窖。
浑浑噩噩的接了旨,直到被请出殿外,才像突然清醒一般疯了似的朝母亲的宫殿跑去。
宫殿外已经挂上了丧幡,诺大的宫殿一片冷清,原先在此侍候的宫人都不见了踪影。
简直生生把“阴谋”二字摆到了我面前。
摩挲的脚步声响起,我警觉的回头,却是看到了母亲身边的戚夫人。
她面露哀切的拉住我的手,吱吱呀呀的似乎是想说什么,又无助的闭上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我意识到,她被人毒哑了嗓子。
我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住所,为她请了大夫,被告知毒性已深,可能命不久矣。
见我沉默不语,戚夫人像小时候一样,安慰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然后我看着她脱下了里衣,拆开隐藏的夹层,拿出一封信。
我打开,发现是母亲的绝笔。
父皇欲立三皇子为太子,而我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三皇子的地位。
三皇子既无实绩有无军功,外祖不过是商贾之流,全靠父皇提拔封了三等爵。
能靠的仅有他那位冠艳六宫的母妃,和立长的礼法。
我却背靠沈家,祖父是先帝亲封的常胜侯,舅父是骠骑将军,位同三公,手握兵权。
功高盖主。
父皇一直忌惮祖父一家,因此中宫一直没有一位嫡子。
而我如今得胜归来,无疑为三皇子的处境雪上加霜,甚至隐隐威胁到了父皇。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齐贵妃带着父皇的手谕威胁母亲病逝,许诺以此保全我的性命。
看到这里,我不禁冷笑。
是了,他与我母亲不过是结发的情谊,哪里比得上他对齐贵妃的偏爱。
爱到恨不得扒了我们母女的血骨为她的儿子铺路。
5
母亲生为将门女,妥协了一辈子,最终还是为我送了命。
齐贵妃走后不久,母亲写下了这封信,交予戚夫人,寻了由头将她打发出宫。
没成想出宫之时被三皇子手下看到,抓来强灌了一剂毒药,又将她丢在宫中任其自生自灭。
戚夫人强撑着将大半毒药吐了出来,却仍是哑了喉咙。
又过了两日,齐贵妃封后和三皇子被立为太子的诏书一并宣告天下。
同日,我由皇帝亲卫护送至京外的承恩寺静养。
我到达承恩寺的当日,戚夫人毒发,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