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照片按顺序贴在了白板上：“深层的动机还需要进一步查明，现在这两起案件的发生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舆论造成的模仿杀人，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她们是一伙的。”
陆景提出疑问：“你怀疑她们有组织？”
我指了指直播间最后定格的画面截图：“你看，第一个案件中，直播间一旦涉嫌血腥暴力就会被立马封停，而在被封禁的最后画面，停留在了这只女人眼睛纹身上，这难道不太巧了吗？”
“第二个案件中，叶琦是跳楼身亡，表明她已经做好了杀人赴死的准备，她为什么不直接和他们被烧死，而选择跳楼自杀？”
“我猜测，她不想尸身被损毁，她要我们看到，那个女人眼睛纹身。”
陆景投来赞许的目光，语气竟缓和起来：“还是你的见解老道……”她靠我靠得太近，花香洗发水的气味若有似无，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嘴上却嬉皮着：“小陆美女，这么欣赏我不如晚上喝点咱们继续聊？”
陆景瞬间敛了笑意，闪去了一边与我拉开距离。
我暗自苦笑了一下，又把话题移到案子上。
“通知情报科的人去查这两个案子里的凶手一个月内去过的地方，还有她们的上网记录，能查出来多少是多少，看看有没有重合的地方。”
我补充道：“去各个纹身店查，最近纹过那个女人眼睛的人有哪些。”
陆景听了只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资料在桌上砸了两下表示收到，头也不回地走了。
03
我整理了两名凶手的社会人物关系，想从她们身边的邻里和同事入手，查查两名凶手有什么行为的异常点。
在走访叶琦的邻居婆婆时，我特地套了件还算人样的衬衫，婆婆同我絮叨了很多，无非是说叶琦是个很努力的女孩，但她的父母对她并不好云云，所幸我获得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叶琦得了肿瘤，且是晚期。
没有活下去的希望的人，往往会走向极端。
陆景的来电响起，我刚接下电话，备下了油嘴滑舌的说辞，却听到陆景火急火燎的声音：“陈继！接到群众举报！光明路44号长青小区4栋404室疑似有命案发生，三队已出警，请速来！”
我草草与邻居婆婆告了别，来不及多想，踩了油门直接奔向目的地。一路绿灯，我和三队的人打了个照面，三队的同事握着枪顶开了门，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冲地侵入了鼻腔。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身穿一条大红色的长裙，安安静静，恍若只是睡着了一般。
我蹲下去探她的鼻息，迅速扫了一眼她全身，最后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气息微弱，没有伤口，似曾相识。
“有气，送医院。”我并没有为此稍稍松口气。湿漉漉的空气里粘腻着的血腥味由似乎是从一个密集的空间四散开来裹挟着我的鼻腔，这样浓度的腥气很容易麻痹感官，迷失方向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