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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愁云洒向大地,穿过纸窗在屋内投下光影。风儿吹过半掩的窗子,隐隐发出了嘎吱一响。
窗前的男人面色沉静,手持一根毛笔,缓沾淡墨,落笔娴熟,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微风在屋内打璇,吹的烛火火苗一颤,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玄色衣衫的褶皱上也落下道道暗纹。
收笔,沈洲大致扫了一眼纸上的两句诗,唇角一扬,对着旁边的暗卫道:“如何?这字是不是又进步了?”
温琦站在沈洲身边,双手负于身后,干笑了一声,垂眸看向沈洲手中托着的大作,瞧了半天硬是没认出来自家大人到底写了个什么。
千万言语在口中拼凑,最终只吐出了三个字。
“…还行吧。”
看着沈洲一脸正经地欣赏自己写完的字,温琦到底也只敢在心里念叨。
二人还未续言,忽觉耳边一阵剑鸣,只见明刃翻了个花,身后便传来皮肉被刺破的声音。温琦淡淡回眸,就见沈洲手持长剑,直逼身后那人喉管,血溅白月。
沈洲甩去剑人残污,抬手用拇指轻轻蹭去面上的血渍,垂眸看着那头颅呼噜噜地滚到脚边,眸色一闪:“这剑真难用。”
看着已经人首分离的刺客,温琦眉梢一挑,又转眸撇向剑刃上缓缓滑落的血珠,嘴角微抽,暗自放下了方才抚在剑柄上的手:“是属下动作慢了。”
闻言,沈洲回眸轻笑:“下次努力。”
温琦敛眸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便扯了块布盖在了尸体上,开口道:“大人,这已经是本月第三个了,不需要向朝廷上报吗?”
“不用,就朝廷那点人的狗脑子,能查出个一二三来才是奇事,就当这刺客平时给咱无趣的日子添个乐,岂不美哉?”语气倒是风轻云淡,仿佛被刺杀的人不是他一样。
温琦缄默,仿佛同样对于这种三天两头就来的刺杀习以为常。
沈洲轻轻擦了擦剑刃上的污渍,随手丢跟一旁的温琦,又走到那尸体那边闻了闻。
一股熟悉的胭脂水粉味。
像是某个青楼的。
想罢,沈洲唇角一扬,突然开口:“温,你最近是不是想去青楼了?”
一语出,方才接住差点将自己送入黄泉的剑的温琦险些没站稳,抬手茫然地瞧着自家主子:“没有啊大人,属下接受过训练,是断……”
断情绝欲还没说完,就又被沈洲打断:“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便去一趟春羽楼。”
温琦还欲辩解,就听见噔的一声。
沈洲抬眼瞧着自己,将剑再一次地刺到了尸体上面。
温琦默了,神情严肃,抱拳俯身回道: “ 属下明白 。 ”
次日,沈洲便与温琦前往了春羽楼。
这街道算不上嘈杂,戏台子上依旧放着当朝国师的种种功绩。
唱的是那辅佐帝王,扶灾救民。多的是淳朴的民生烟火气,解了世间万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