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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忍心,便让她把我送回去。
她摸摸我的头:「我爹一生良善,若知晓他一副棺椁,能换一条人命,定也是应允的,
况且,我失去一个亲人,又得回来一个亲人,我很欣喜。」
那夜她告诉我,她叫芸娘,比我大上两岁,若是愿意,可以叫她一声阿姊。
三日后,我身上伤痊愈。
她拉着我跪到她爹坟前,磕了三个响头,从此便真当亲姐妹般待我。
2.
阿姊容貌清丽,性子温良。
虽自己过得孤苦,却见不得旁人遭难。
碰到可怜人来看病,不仅不收诊金,还要搭进去些药材。
思春楼的姑娘们,各个都是人精。
我从未见过阿姊这般人。
初来时,嫌她蠢笨。
世上哪有人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救济别人的?
但日子久了,便也感受到,她时常说的心安坦荡是何意。
我第一次感受到何为家人。
熟络起来,我便逗她,何不寻一良人,也算有个庇护。
每每提及此处,阿姊便总是含羞带怯,轻抚头顶木簪。
说她心中早有良人。
而此时,阿姊的良人。
正看着从我头上摘下来的发簪,微微出神。
3.
初见阮新丰时,他已是锦衣华服,被几个达官贵人拽着,半推半就进了门。
我远远看见,便摘下头上的步摇,换上那根染血的红木簪。
我在阿姊口中,早已听过千百回阮新丰的名字。
他的眉眼,经过阿姊的描述,我无数次想象过。
他的确生的俊朗,也难怪一高中便被公主看上。
4.
他跟着几个达官贵人,上了二楼包厢落座。
很快,老鸨便带着几个姿容上等的女子,供他们挑选。
其他几人玩的热闹,倒是阮新丰。
脸色沉静坐在一旁,时而微笑颔首应酬着。
我探着身,在楼对面静静望他。
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扭头看我。
然后又起身,朝我的方向走来。
他落座在我对面,目光定在我的发簪上,眼神复杂。
我嬉笑着,摘下木簪递过去:「状元郎可是喜欢我这小玩意?」
他没说话,伸手接过发簪。
指尖轻轻抚摸,发簪尾部的祥云样式:「不是,只是这发簪,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不过到底是有缘无分,不提也罢。」
说罢他叹口气,仰头饮下面前清酒。
阮新丰和我聊了许久,他喜好诗画,我便与他吟诗作对。
他喜好谈古论今,我也能顺着他的话,讲出些许门道来。
不过几个时辰的交谈,他便畅怀大笑。
直呼,居然从不知晓世上,还有如此与他心意相通的女子。
待同僚来寻他时,他喝的已有五分醉意。
他着急忙慌的,拉住我的手:「芸殇娘子,明日可否也请等等在下。」
5.
我的身价不便宜,但阮新丰却日日都来。
旁人只当我哄男人的手段了得。
他们却不知道,跟阿姊生活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