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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枳站在台阶上,望着那墓碑上爷爷不甚清晰的遗像,又红了双眼。
“要过去吗?”姜逸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岑枳摇了摇头:“不了。”
她知道家人对自己的不喜,也怕在爷爷的墓前吵起来,让老人死都不安宁。
最后,岑枳跪在台阶上,隔着数米的距离,朝着老人的墓遥遥叩拜——
爷爷,您走好。
雨水淋湿了漆黑的发丝,黏在脸色,更衬的她面颊苍白。
台阶上的细碎石子咯的膝盖发痛,可岑枳一动没动,跪叩了很久才起身离开。
姜逸跟在她身后,如星的眸子里闪过某种情绪。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岑家门前。
岑枳向姜逸道谢后,开门下车,下一秒,却看到了站在贺家门前的贺靖州。
四目相对,他眉眼还是那么冷淡。
岑枳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那通电话——“挂了吧,我不想接。”
她心里情绪百味掺杂,第一次什么都没有说,率先收回视线,一瘸一拐的进了岑家。
没看到背后,贺靖州慢慢皱起的眉心。
岑家没有人在,一片安静。
岑枳回到卧室,环顾这个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然后打开行李箱,装了些衣服和洗漱用品后,就来到了爷爷的房间。
推开门,属于爷爷的气息一下子包裹而来。
岑枳立刻红了眼,可她只是忍着泪,想着爷爷离开前的话,打开了床头柜。
那里放着一个存折,里面有五十万,存折里还夹着一张字条——“给小枳的嫁妆”。
岑枳心脏像泡进了温暖的池水里,鼓涌出一波又一波的酸胀。
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着。不能哭,哭了,爷爷知道会难过的!
她在心里告诫着自己,过了很久才平复好情绪。
岑枳将存折和纸条收起,最后拿起了床头柜上岑家人的合照。
上面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岑阳,唯独没有自己。
她静静看了很久,在爷爷的身旁,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后,将照片装进了行李箱。
之后,岑枳便坐在沙发上等着岑家人回来。
一小时后,岑家的大门被打开,岑枳也站起了身。
“爸妈,我,决定搬出去住。”
岑家人对视了一眼,没有人任何人阻拦,也没人多问一句。
就这样,岑枳搬出了岑家。
在打车去往‘Dawn’摄像馆的路上,却先接到了贺靖州的电话。
出租车上,广播上徐徐响着。
岑枳迟疑了很久,还是接起:“小叔。”
电话那头,贺靖州声音清冽:“岑爷爷的事我刚知道,对不起。”
对不起么?可想一想,他并不欠她什么。
岑枳的沉默,让贺靖州有些陌生:“你在哪儿,我们见一面。”
岑枳想拒绝,可又想到自己这些年无望的感情,总该有个正式的告别,便答应了。
CBD大厦楼下的咖啡馆里。
贺靖州看着对面的岑枳,几天不见,她更加瘦弱,好像风一吹,就散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