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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即便女孩子有什么错也不能这么极端,伤人本身就是不对的。」
你看,人不是不懂得道理,而是一穿上网络的保护色就不想讲理。
女人大手一挥,说:「网上都是这样说的。」
我揪过女人的衣领,四目相对,她眼神东躲西藏不敢直视我。
「网上?那些人离这十万八千里,他们知道什么,你一个亲妈都不清楚的事指望网友说出真相吗?」
她张扬的气焰弱了几分,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什么,硬着脖子说:「你这个小姑娘,伶牙俐齿的以后哪有婆家敢要你。」
我刚张嘴医生就走了出来大喊:「俞软家属。」
我和叔叔走了过去。
「手术已完成,但是病人情况很危险,那一刀伤到脾脏,现在要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这是费用单,去窗口缴纳吧。」
余光瞄到女人弓着身子准备逃跑的身影,我想也不想,直接追过去抓住她。
她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咋咋呼呼。
「干什么,放开我。」
「拿钱缴费,你儿子把人伤了就该给这笔医药费。」
她干脆利落地躺在地上耍无赖。
「报警抓我吧,我家没钱。」
「要钱没有,要命就这一条。」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有心无力的挫败感,家中做生意的我心里也清楚,有时候法律对一群老赖都无可奈何。
叔叔拨着一个又一个亲戚朋友的电话,虽然听不见电话的内容。
但他一次次失望无助的眼神,最后靠墙抹着眼泪的身影,我心里的酸涩膨胀到了极致。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走了过去。
「叔叔,我有钱,我借给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纯牛奶递给我,中途见白色的外包装上沾了点泥土,又局促地收了回去往衣服上擦了擦又重新给我。
「闺女,刚才谢谢你替我女儿说话,这牛奶是我听到软软被人捅了,从工地拿来的,我们农村人觉得这是个好东西能补补身体,你别嫌弃。」
我忍着眼泪,打开喝了起来,这瓶牛奶是杂牌,味道有些奇怪。
「叔叔,我最喜欢喝纯牛奶了。」我把恶心感反复压制到心底处。
「喜欢喝我一会儿去买一箱,你和软软一起喝,手术费的事情叔叔会想办法,你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多钱。」
最后在我拿出自己的微信钱包,好说歹说终于把钱借了出去。
他坚持要打欠条,说自己不识字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让我来写他签个字就行了。
欠条上写:祝俞软早日康复,拥有明媚的未来。
落款处:夏禾、俞国栋。
叔叔很聪明地问怎么没有写多少钱,我说我写的大写,不是阿拉伯数字。
窗户里面的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却不知外面的人已经给她定了无数的罪名。
这时手机里传来了一条短信:【夏禾,我后悔了,我不同意分手,我在你寝室楼下等你,你不来我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