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那里传来一阵动静，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的眼眶蓦地发热。
见祝瑶躺在那背对着自己，霍寒川清咳道：“你真要跟我一直赌气?”
他今晚本不想来，但脑海里一直浮现祝瑶泫然欲泣的样子，扰乱他的心绪，忍不住半夜顶着寒风过来了。
赌气?
祝瑶心底涌起一股悲哀，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霍寒川有点讪讪的，见祝瑶虽没吭声，但也没如白天那般剑拔弩张，就当是和解的信号，自顾自的宽衣。
悉悉率率的脱衣声音响起，很快，男人独有的清淡气息从背后笼罩了她……
“被窝里怎么这么冷?”霍寒川疑惑地蹙眉，将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转过来，看到她苍白湿润的小脸顿时一怔，手下意识地抚了上去，“你哭了?”
霍寒川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自得一笑，将祝瑶搂入怀中。
“不生气了?嗯?我跟你保证，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个……”
被他搂着的身体更痛了，然而祝瑶这一刻却舍不得挣脱，伸出手指轻轻抚着霍寒川的眉眼，脸鼻，这些她闭着眼都能描绘出的线条。
她看着他，从少年长成青年，而后褪去青涩，成为在商界呼风唤雨的男人。
“什么时候变的呢?从前那个霍寒川哪去了?”祝瑶眼中闪着怀念的柔光，呢喃着。
霍寒川以为的旖旎气氛被打破，笑脸一僵。
他不懂，别的女人都能接受的现实，祝瑶到底在矫情什么?
但转念一想，祝瑶独占了自己这么多年，害怕失宠也是自然。
霍寒川耐着性子，给她一颗定心丸：“只要你乖乖的，你永远都是傅少夫人，没人能动摇你的位置。”
什么叫乖乖的?乖乖的看着他左拥右抱?乖乖的做他的其中之一?
见祝瑶半晌没吭声，霍寒川以为她妥协了，暧昧低哑的调笑着，手也跟着不安分起来，“身上这么凉，一个人怎么也睡不暖是吧?我们一起做点暖身的事情……”
也不知是因为怀孕还是身体在抗拒，祝瑶捂着嘴，清瘦的脸难受得拧成一团。
“呕——”
一声刺耳的干呕声，和她难受的神色，在月光的映照下，特别明显。
霍寒川的脸先是涨红，旋即铁青：“现在被我碰到还嫌恶心了吗?!”
他起身重新穿戴好，披上狐裘摔门而去。
见霍寒川冒着火气离开，祝瑶忍着疼痛，想都没想就趿着鞋子追了过去。
终究还是放不下啊!
感情中放不下的那一方，势必成为卑微的人。
似乎知道女人在后面追着，霍寒川的火气稍微消弭了一些，却固执地不肯回头。
这次，他要祝瑶来求自己。
看着霍寒川走到兰香馆门口，祝瑶越来越绝望，她知道柳嫣被安置在了这个院落……
祝瑶喉头动了动，将苦涩咽下，忍不住高声问道：“白天那个问题，你想好答案了吗?霍寒川，时至今日，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