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郑洋见到了刚从市里开会回来的邱向东，一个矮小精干、神情严肃的男人，眉目之间透出一股让学生望而却步的威严。
与兰馨不同，邱向东听到夏清舞这个名字，神情之中隐隐透出一丝反感，郑洋能够感觉的到，他并不喜欢这个曾经的学生。
“我是高二下学期临近期末才接手这个多事儿的班的。”邱向东认真的说，“那时候不分文理科，这个学生理科很差，总体成绩不理想。可以说，是个差生。”
“那其他方面呢？她平时和哪些同学来往密切？有没有和谁谈过恋爱？”
“这个班的男生上进心都比较强，高三那年心思都在学习上，很少往这方面发展。”邱向东端起陶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倒是有些女生，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整天不知道想些什么，神思恍惚，心理有障碍！”
“她和校外人员接触多吗，有没有和社会青年之类的人有来往？”
“高三那年实行全封闭式教学，只在周末允许离校，平时出校门都要有班主任签名的放行条才准予通行，所以学生很少有机会和校外人员接触。”
“好，感谢配合，如果还能想起什么，请及时联系我。”
走下楼梯的时候，邱向东突然追了上来，“我想问下你调查这个学生的原因？”
郑洋停下脚步，“初步怀疑与本市发生的连环杀人案有关联。”
邱向东眼中闪过一丝嫌恶，“高三上学期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这个学生精神出了问题，心理障碍十分严重，让家长领回去休息了一段时间。”
虽然郑洋能猜到邱向东所说的心理障碍的病因，但他还是有些惊讶。
表哥日记里提到，那个女孩给他最大的感觉就是坚强，有一种超乎年龄的隐忍。没想到这么坚强的她竟会患上精神疾病。
“她参加高考了吗？”
“参加了，成绩很不理想，连三本都没考上，在我们学校可以说是垫底的。”
“还记得她上的是哪所大专吗？”
邱向东笑了，“你要问那些考上清华北大的学生，我肯定能记住，考大专的在我们学校虽然不多见，但没人有功夫去记住那些。”
“也是。”郑洋笑了笑，“骄然是重点嘛，能上骄然高中的，绝大部分都能考上好大学。”
邱向东向下迈了一步，指着自己的脑门问：“这儿有问题的话，判刑的时候会酌情考虑吧？”
郑洋有些不可思议，此前他的表现完全是不喜欢这个学生的，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问。
“目前并没有证据表明她是犯罪嫌疑人。”
“那就好。”邱向东轻舒一口气，“没犯法就好，毕竟师生一场，我不希望她沦为阶下囚。”
离开行政楼，郑洋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他所在的广场用精致的大理石地板铺就而成，两边种植着大片郁郁葱葱的杉树，西北角屹立着孔子的雕像，石碑上刻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