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女士确认:“对。戚总的意思是,如今寡不敌众的人应该轮到严先生了,就让他像您当初被迫同意结婚一样,我们会让他签字离婚的。”
“您不用担心,严先生如果想说服您本人不离婚,得先过我们这些人的关,这一点并不容易。”
杏遥没签字,她有点发抖。
“他在这吗?”
“戚总吗?”
“严磊。”
“在二楼。”
杏遥下二楼来到窗户边,严磊抱头弯腰背对她坐着。
杏遥就那么站着,看着,她看不见严磊的表情,听不到严磊的反驳,但从他的背影,她能判断出他的状态。
是反思了,是厌烦了,是不理解了,是犹豫了,是想妥协了,又不甘心了……
她这样过来过,也把那些经历反复演练过,哪个环节出错了?哪里能补救?
是开头,一开始就不该入必输的局。是结束,糊涂了也得有底气勇敢反悔。
其实就是痛苦这点。
后来种种皆由此而起,杏遥长期以来放不下的,记恨的,始终是当年那个懦弱的自己。
而今天,戚校把那个女孩解救出来了。
哪怕明天能手握离婚证,也不及此刻,戚校替她找回来的公平令她感动。
她跑下楼,上车,司机小孙问她去哪?
杏遥说:“带我去戚校那。”
孙凯查了查行程:“老板现在在和政府部门的领导们开会,要过去吗?”
“那算了。
“送您回家吗?”
“好,麻烦了。”
“您太客气了。”
孙凯送她回了别墅。
杏遥到家后飞奔去书房找到他给的手机和他联系。
“你晚上回来吗?”
“我回来了。”
“想去找你。”
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说。
戚校倒是秒回:“在忙。”
两个字,杏遥愧疚了。
他真的忙,那么忙也替她讨回公道了,她不应该还闹别扭,即便他不让她在家呆着,严磊也不会立时三刻和她离婚。这事就得按他的方法来做最稳妥,她吃亏最少获益最多。
可她却闹着要走,走了又回来。
这样的任性也没在别人面前展现过。
她想起戚校那句“知道他会包容才放肆”,杏遥心里又酸又胀,特别想他。
这时戚校回了微信,他说:“回。”
戚校今晚只有四个半小时睡觉时间,若全用来睡觉,也足够,前提是他住公寓。
要是去杏遥那,来回车程两个半小时。
可他还是去了。
他到家时已经两点,杏遥没熬住睡了一觉被他吵醒,她下床来想和他说话,戚校没理她去洗澡了。
洗得很快,出来时裹着浴巾,身上的水珠都没擦干,他拉着杏遥上床,背对她躺下了。
“手给我。”他要。
杏遥把手给他,被他按在左后靠近肩膀的地方:“这里痒,帮我挠下。”
杏遥凑近一看,什么异常也没有。
她只能帮他揉一揉吹一吹,戚校突然翻身把她压住:“哄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