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妗妍的目光更冷了，如同冬日霜雪，毫无温度。
顾离霜被那眼神震住，哑然的保持着之前捂脸的姿势，不敢动弹。
就在这时，一道肃穆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只见顾怀钦领着一深青色蟒袍加身的男子走了过来，面露不悦。
楚妗妍抬头扫了顾怀钦身后那人一眼，只一眼，便如触及火光一般，迅速低下头。
那人也注意到了楚妗妍的异样，目光如炬的盯着楚妗妍。
“爹。”
“父亲。”
一行人齐声行礼，楚妗妍那声父亲尤显刺耳。顾怀钦的目光顿了顿，随即道：“怎么回事？”
就在顾离霜酝酿着要好好告上一状的时候，顾怀钦身边的男子忽然道：“这位是？”
听到那人出声，顾离霜一番气焰顿时熄灭，连忙低下头，不敢造次。
顾怀钦也没想到黎启深会突然出声，这位可是先帝十七子，大黎手握重权的梁王殿下，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他可不敢轻易得罪。
“回王爷的话，这是老夫的……长女，前几日才从含山关回来。”顾怀钦恭恭敬敬的回答了黎启深。
黎启深像是没听到顾怀钦的话一般，一步一步走到楚妗妍身前，紧紧盯着她，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愿放过。
楚妗妍只觉如芒在背，恨不能当场转身便走，但是她不能，决定回到黎都，这个场面她就不得不面对。
挣扎了一番之后，楚妗妍缓缓抬起头，目光与黎启深相交，坦然大方，毫无畏怯。
“梁王殿下万安。”
黎启深：“你认识本王？”声音清冽如昔，却再不能拨动她的心弦。
“梁王殿下威名四海，小女岂能不知。”不卑不亢，却能听出隐隐的讨好之意，黎启深那样的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是楚妗妍想尽早脱身的小把戏。
黎启深看了楚妗妍好一会儿，才将目光缓缓移开，别过头，问顾怀钦：“和音公主之女？”
顾怀钦一愣，随即道：“是。”
黎启深摩挲着手指，淡淡的嗯了一声，眼中波澜已平，再无异样。
被黎启深这么一打岔，顾怀钦也没心情再去质问顾离霜等人究竟发生了什么，顾离霜虽然心有怨怼，但到底不敢在黎启深面前表现出来。
只能将此事咽进肚子里，在心底狠狠记了楚妗妍一笔。
在毫无防备之下与黎启深相见，楚妗妍哪儿还有时间去搭理顾离霜？她现在思绪紊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
果然，不管过去多少年，她都念着他能记得她，又怕他记得她。
黎启深到郡王府是谈正事的，虽然在花园遇到了楚妗妍一行人，耽搁了些时间，但顾怀钦却不在意，目光从楚妗妍脸上一扫而过，直接带着黎启深离开了。
目送顾怀钦和黎启深离开后，楚妗妍才回过神，带着紫儿在一众人的目送下回了自己的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