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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儿院,我第一次见到沈晔桉。
在孤儿院破烂的墙角,几个男孩围堵一个漂亮的小孩,对他拳打脚踢。
还往他身上吐口水,骂他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但小孩不反击,也不动,像是个没有感觉的玩偶,任由人欺辱他。
这个漂亮小孩,就是沈晔桉。
看着被霸凌的沈晔桉,我本可以假装没看见一走了之。但那时候的我正义感满满,见不得这样的事情。
于是我去找了孤儿院的管事来,将那几个男孩吓走。
然后用纸巾擦干净了沈晔桉的脸。
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都不反抗啊?」
他空洞的眼看着我,一声不吭,像个不会说话的傻子。
老实说,我不太喜欢傻子。
但我是个颜控。
于是我满怀耐心的牵起他的手,对他说:「你别怕,以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他还是不吭声,但被我握住的手,微微动了动。
我本来是打算一直赖在孤儿院的。
当时年幼无知的我心想,只要我一直瞒着自己的身份信息,孤儿院查不出我爸妈是谁,就会让我留下。
但很显然,我低估了国家的人口管理系统有多厉害。
我在孤儿院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爸妈和几个警察就找到了孤儿院门口。
面对我爸妈的一脸着急,我又倔又犟,死活不肯回去。
我爸急的想动手打我。
我便扬着脸冲他吼:「你打了我,我更不会跟你回去。」
收回手的我爸,眼圈都红了。
最后是我妈抽泣着问我,「要怎么样你才肯跟爸爸妈妈回家?」
我当时想到总是忙工作不在家的父母,想到我独自待在房间的孤独,又想到了我和沈晔桉说的我以后会保护他。
于是我说:「我想让他做我弟弟,我想以后有个人在家陪我。」
沈晔桉被我爸妈领养回了家,成了我的家人。
直到他到我家后我才知道,其实他比我还要大半岁。
不是弟弟,是哥哥。
只是他太弱小了,看起来比我还要矮一些。
一开始,沈晔桉还是如同我才见他一样沉默寡言。
他总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我和他说话他就直直的看着我,却绝不回应我半句。
我也不恼。
絮絮叨叨说很多话,只要有个人听就好了。
在学校,沈晔桉和我一个班。
有女孩子看他长得好看,都愿意和他说话。
但男孩们就不太喜欢他了。
不过他们也不敢欺负他,因为有我在。
我不牛,我爸牛,我爸给学校捐了钱,老师都捧着我,所以同学也不敢惹我。
很长一段时间,沈晔桉都是我不会说话的尾巴。
他总是跟在我身后,我走哪儿他走哪儿。
我做什么,他就在一边安静看着。
直到大概三四年过去。
十六岁,我爸妈飞机失事,去世了。
我成了一个孤儿。
那时候的我一下子变成了另一个沈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