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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后,那龙头便猛地向下一沉,扎进了太西河中,立时水溅三丈,泛出一股浓厚的腥气。
湖水还未触面,傅春竹就发现自己醒了过来。
回想起刚才梦中之事,他依稀记起,昨晚那条龙,只在月光暗淡的云中隐约现了一下·身形,随后便倏忽不见了。
“咚咚”两声,有人在敲门。
“进来!”傅春竹起身应道。
一人推门进来,火急火燎道:“快起来,冯公正叫你去呢!”
“冯公叫我去?我昨日才刚从江南回来,什么事情这么急?”
“我哪敢拿这种事来跟你开涮呢!快去趟府里吧,保不准是冯公想犒劳一下你!”
傅春竹苦笑一声,犒劳?
恐怕,是昨日押运来的那批太湖石,出了什么纰漏,冯矜要找我问罪了。
稍作穿戴,他便出门打马,朝着冯府赶去。
……
傅春竹本在奉宸库里当差的,司掌各地进奉奇珍。平日,替收存的稀世珍奇掌眼,按理说,一辈子就平安过了。
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他被大理寺卿冯矜看中了。
冯矜将他从奉宸库中抽了出来,留作自用。
傅春竹起初以为,自己受了器重,终于能有一番施展,审狱断案,减少些天下冤屈。
但万没想到,冯矜是派他去将各地的珍稀玩物押运回京城,好去讨天子欢心。
……
进了冯府大堂,傅春竹见冯矜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着一只古秀朱光的紫砂壶,神色怡然。
看他不像是要怪罪人的样子,傅春竹松了口气,问道:“冯公把我叫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昨日那一批太湖石收到了。你这一趟江南,好像去了两个月有余?”冯矜放下茶壶,笑眯眯道。
“江南水路多有小桥,多费了些功夫。”傅春竹回答道。
“是辛苦了。我让你来,正是准备赏你样东西。”冯矜说着,招了招手。
一个下人,端着一个狭长的黑木锦盒,走了过来。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把剑。
剑鞘上刻着一株梅树,以乌金做枝,红玉做梅。
“这剑叫梅落。寒梅纵然能凌霜斗雪,但受了这剑的剑气,也只能尽数凋落。”
“剑是如意坊的一位好友赠与我的,据他说,这剑本是前朝一位叫做李轻陵的愚顽将士所佩。”
“人虽有朝代之属,可剑不分。我不会舞枪弄剑,在我手里当废铁,未免太可惜了些。我想着,给你应该能有更大的用处。”
冯矜说完,将剑推向傅春竹。
傅春竹嘴上是连连辞谢,心里却不由得打起疑来。
冯矜的这一番举动,着实蹊晓。
‘他犒劳手下固然正常,但什么时候赏不是赏,何必这么急忙地把我叫来?’
‘我昨日刚回,舟车劳顿,必然想好好歇息几天。冯矜久经官场,最懂识人心意那一套,不可能不注意到这点。’
果然,冯矜一阵寒暄过后,问道:“你可知道,昨夜城中有何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