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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老发出些奇怪的响动,比如门锁开合的哒喇声,东西落到木地板上的弹跳声。
每次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我已经习惯了。
大房子也不全是好处,但和我以前的生活相比,已经是天壤之别。
毕竟三个月前我刚离婚的时候,住在十平米不见光的地下室里。
电话接通,「苏意,你过得还好吗?」
熟悉的嗓音,是赵向前。
我莫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翻白眼。
「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没关系!」
「赵向前,我们已经离婚了。」
已经离了快仨月了。
三个月前,赵向前通过市人民医院的面试,上班不到一周,开始每天洗头。
以前他不修边幅,很懒得打理自己。
下班的点,我悄悄去了医院。
停车场门口,看见他正在亲一个女孩的额头。
后来才知道,那是院长的女儿。
「我好想跟你结婚。」他说。
我过去问路,「你好,请问民政局怎么走?」
「重婚犯法,要离的话,择日不如撞日。」
我俩都是福利院出身,这些年,打工的钱全拿来支援他学医去了。
我几乎是净身出户,搬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
没有学历,没有钱,仅凭着一口气,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
两百块月租的地下室单间,床铺潮湿阴冷。
迷迷糊糊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请问是苏意吗?」
「你好,终于找到你了......你的亲生母亲叶铃女士病危,请赶紧来。」
叶铃......
那个前柏江市女首富叶铃?
2
「人生的际遇便是如此,如同上山下山。」
我一字一顿地念出墙上的毛笔字。
「这是你母亲的人生格言。」
办理遗产继承的律师笑笑,他有些年纪了,头发花白。似乎见惯了生死,他拍拍我的背。
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你母亲不会怪你的,她反而怕你怪她......」
说完他看看我身后的男人,「这是你的伴侣?」
「不是,」我害羞地摇头,「只是在路上遇到的好心人。」
砰!
又一声响动打断了我的回忆。
不属于那些怪响,是玄关处发出的声音。
仲文回来了。
当初的那个「好心人」,现在已经成了我的丈夫!
我忙奔到镜子前,抓了两把因午睡变得凌乱的头发。
拉开小格屉,蓝色的琉璃瓶里盛着一汪碧绿的香水,喷几下在脖颈处,香味弥漫开来。
我转身奔下楼。
「仲文!」
季仲文长得高高大大的,和赵向前的圆脸不同,他的五官是那种棱角分明的类型,散发着年轻的荷尔蒙。
一见到我,他立刻张开手臂。
「宝贝。」
我缩进他怀里。
「怎么了,」察觉到我的不安,他低声问:「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说了赵向前打来电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