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带了些烦闷，提着行李上楼，推开卧室门，就见桑姀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物品。
季杬将行李放下，拉松领带坐在床边，打量妻子。
结婚后，桑姀一直很喜欢做家事，收纳整理、做小点心……若不是她顶尖的脸蛋和身材，在季杬心里真跟保姆没什么两样。
好半天，桑姀没有说话。
季杬出差回来也有些累，见她不说，他也懒得说……他径自走进衣帽间拿了浴衣去了淋浴间，冲澡时他想，以桑姀那样软弱的性子等他冲完澡出来，她大概早就消气帮他收拾行李，然后继续当个温软的妻子。
他这么笃定的……
所以当他走出浴室，发现他的行李箱还在原处时，他觉得有必要跟她谈谈了。
季杬坐到沙发上，随意拿了本杂志看。
半晌，他抬眼看着她说：“你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了？那晚的事情……我已经责备过秦秘书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很没有诚意。
桑姀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跟他在镜子里对视。
镜子里的季杬，五官英挺，气质矜贵。
一件浴衣，也被他穿得比旁人好看。
桑姀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都酸涩了，才很平静地说：“季杬，我们离婚吧！”
季杬明显一愣。
他知道那晚的事情桑姀肯定是不高兴了，后来他知道桑家出事也在第一时间让秦秘书赶去医院了，只是桑姀没有接受。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他，过去她都很柔顺。
季杬侧身从茶几上拿了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根来含在唇上，低头点上火。
片刻，薄薄烟雾缓缓吐出。
他淡声开口：“前几天你说想出去工作，怎么……才过几天你又闹离婚？”
“季太太当久了，想出去体验生活？”
“桑姀你出去看看，外面多少人拿几千工资都要加班加点、看人脸色，桑姀，你住着2000平米的别墅当着季太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他的语气无情又凉薄。
桑姀终于忍不住了，她颤着嘴唇恍惚一笑：“季太太？有我这样的季太太吗？”
她忽然起身，将季杬拉到衣帽间，哗的一声拉开柜门。
里面是一整排首饰柜，但全都是上了密码锁的。
桑姀不知道密码，这些归秦秘书管理。
桑姀指着那些，笑得自嘲讽刺：“有哪家的太太哪怕用一件珠宝，都需要向丈夫的秘书报备登记，有哪家的太太用每一分钱都要向丈夫的秘书写申请单，有哪家的太太出门，身上连打车的钱也没有？季杬，你告诉我，季太太就是这样当的吗？”
“是，我家倒了，你每月会补贴给我十万。”
“可是，每一次接过支票，我都觉得自己就像是廉价的女人，只是供人发泄过后的恩赐罢了！”
……
季杬冷冷地打断她：“你是这样想的？”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有像你这样不懂取悦男人的廉价女人吗，连叫都不会，只会像小奶猫一样乱哼！想要离婚?……你觉得你离开我，能过什么样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