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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退一步,煞有介事的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可这礼却只行到一半就被燕辞抓着胳膊拉了起来:“在朕面前,不必多礼。”
叶嫣儿高兴起来,却不过一瞬,脸就拉了下去,扭开头不肯再理会燕辞。
燕辞失笑,好声好气哄她:“这又是怎么了?”
叶嫣儿看了一眼书音:“还不是你的人,当众给我没脸。”
“哦?”
燕辞脸上浅淡的笑慢慢散了,目光落在了书音身上,自她肿胀的脸颊上一闪而过,眼神微微一凝,却又一次笑了起来:“她怎么得罪你了?”
叶嫣儿大约也是心虚,哼哼唧唧不肯开口。
皇帝便看向书音:“你说。”
书音没有抬头,声音清晰平稳:“娘娘初入宫,大约不知道乾元宫中人不必跪拜后妃,故而见奴婢只行屈膝礼,便生气了。”
燕辞看向叶嫣儿:“是这样吗?”
叶嫣儿当年亲眼瞧见他如何爱护书音,唯恐他为此生气,再次抱住了他的胳膊:“她如今不过是个宫婢,我让她跪一跪有什么不可以?”
四下寂静,燕辞迟迟没开口。
叶嫣儿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却不等看见人,耳边就响起一声轻笑:“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
他目光一扫书音:“你想让她跪,让她跪就是。”
书音一僵,刚才挨了巴掌的脸忽然热辣辣的疼起来,疼得她一时竟没能做出反应。
燕辞的声音却在这短短的沉默里冷了下去:“怎么,你连朕的话都不听?”
书音陡然回神,指尖不自觉地抠了抠掌心,这才垂下头提起裙摆跪了下去:“不敢,奴婢……拜见昭妃娘娘。”
叶嫣儿眼底得意一闪而过,却仍旧噘着嘴:“我还是没消气怎么办?”
燕辞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那你想如何?”
叶嫣儿斜昵着他:“我要如何便如何?你舍得?”
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了,燕辞扯了下嘴角,满眼嘲讽:“区区一个宫婢,朕有何舍不得?”
“那你昨天晚上怎么放着我不宣召,却传了她侍寝?”
叶嫣儿倒是无所顾忌,当着满院子宫人的面就将这种话说了出来,燕辞却并未怪罪,只是无可奈何似的笑了:“你呀你,朕昨日不过是饮了酒,怕失了力道弄伤你,才拉了她来凑数。”
他戳戳叶嫣儿额头:“一个床榻上的玩意儿,这也值得你生气?”
叶嫣儿被她戳的缩了下脖子,睁着圆溜溜的杏眼看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我不生气了,”叶嫣儿破涕为笑,“至于她……”
她端着下巴看了一眼书音:“就让她在这里跪着反省吧,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
燕辞仍旧十分纵容:“好,你高兴就好。”
他看向书音,脸上的神情瞬间冷了下去:“昭妃的话,你可听见了?”
书音慢慢直起身体,指尖紧紧绞着袖子:“敢问昭妃娘娘,宫规三百,奴婢犯了哪一条,要受这般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