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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说他自己,大概确实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刘怡君疑惑地看着父亲,“爹爹这是怎么了?”
“哦……”刘忠堂舒一口气,若有所思。
宛如洲还想再听下去,不远处又传来侍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得了,早晚还是会搜到这里来的。趁侍卫将她逃走的事情报告刘忠堂之前,赶快离开尚书行馆为妙。
她轻巧地跃上行馆后门处的柴房,从这跳出去就万事大吉。只是可惜听不到刘家父女的八卦了。
看来东越朝廷亏空巨大,怪不得越来越将藩国当成压榨吸血的对象。
就拿北崛来说,明明天寒地冻粮草欠收,朝廷依然要求北崛每年进贡一千万石粮食,更不用提人参鹿茸、奇珍异宝、以及天价的真金白金了。
别说藩国受不了,这不连东越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刘忠堂一席话,说明朝廷内部已经出现裂痕,迟早要被趁虚而入的。
宛如洲的老爹,北崛王完颜铭烈,打谱拉拢坐拥天府之国、物产丰盛的南韶,取长补短,伺机而动,获得足以对抗朝廷的实力。而东越这边看来亦有算计,和亲之举想必是要笼络彪悍好战的西桑,以增强势力,稳固天山边境。
错综复杂的战局渐渐在宛如洲脑中成型,她心中有数,恐怕很快,就要有一场黑云压城暴雨侵袭了。
只是事到如今,有刘忠堂这么个爱女成痴的好爹爹,又被她和慕卓然横插一脚,不晓得和亲还能不能成?
此番若是歪打正着,搅黄了和亲,东越皇帝的如意算盘就落了空,对北崛岂不是好处多多?
纵身飞下的刹那,地面上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宛如洲的思绪正百转千回,避之不及,失了重心,“哇啊”低叫着直直砸向那人。
那人竟也机警,觉察到有人掉下来了,立刻伸开手臂,拉开一步,将宛如洲稳稳抱进了怀里。回旋几步,就站稳了脚跟。
宛如洲定睛看去,亮灿灿一双星落冬河的眸子。
慕卓然俯望着她,吃惊地吸了口气。
接着,他颌上就挨了一掌。
宛如洲气急地从慕卓然怀里跳出去。
“我说宛姑娘,究竟是记恨擂台争斗,还是记恨我占你便宜?”慕卓然后撤一步,保持足够的自保空间,打量着脸颊瞬时染红的宛如洲。
宛如洲不期然哽住。
要说擂台比武,那毕竟也有自己惹下的祸,要说被他搂腰挑逗,那其实是自己技不如人,跌入他怀里的。要是较起真来,好像还真没啥可追讨的。
支吾了片刻,她只好瞪起眼问:“刘千金不是早就放你走了,你该不会这么半天都没找到门吧?”
“怎么可能。”慕卓然一脸被小看的不满,但见宛如洲无恙,长舒了一口气,振振衣上尘土,“我去地牢救你,好容易打晕了看守,谁知牢内连个人影都没有。原来你自己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