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你的家,妈妈想把一切都补偿给你,不要拒绝妈妈,好吗?”
看着女人亲切真挚的样子,我讷讷开口:“谢谢……”
这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接着妈妈领着我下楼吃饭,长桌上已经摆好各色菜肴,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好香。
宋明乐,也就是那个一起去接我的少年,是我的弟弟,已经坐在桌边。
桌边还有一个带着眼镜的儒雅男人,妈妈说他是爸爸。
我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埋头吃饭。
我一整天都没来得及吃饭,去割了一上午猪草,中午回来就碰到媒婆张来说媒,直到晚上到了这里,才吃上了今天第一顿。
就在我准备夹大虾时,宋明乐嗤笑一声:“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我一愣,又默默把筷子缩回来。
妈妈连夹三个虾放到我碟子里:“宝贝想吃就吃,别听你弟瞎说。”
我不敢说话,我怕我一说就会流泪。
其实我不是个爱哭鬼,以前割草手指不小心被镰刀剜掉一块肉的时候我没哭,被养父喝醉酒死命踹的时候我也没哭。
但此时宋明乐一句话,就让我心如针扎。
我知道,是因为我在自卑。
周围的一切时刻在提醒我,我不属于这里。
男人问体检安排好没,我还以为妈妈生病了。
却没想到是给我安排的体检。
妈妈说,周末带我去医院,已经约好全套体检。
提到学习时,妈妈问我要不要去弟弟那个学校。
宋明乐皱眉反对:“国际高中她跟不上。”
男人淡淡道:“她就去明德了,我让秘书安排一下。”
宋明乐面色难看,但我入学的事情也算敲定了。
只是我没想到,宋明乐对我的到来如此抵触。
4
他开始在学校带头孤立我,从孤立到言语霸凌。
在我看来,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我住在村子里的时候,经历的恶意比这要强上好几倍。
我实在没空搭理,只专心致志地赶自己的学习进度。
我像一株在阴暗角落生根发芽的草,只要有一点雨露和阳光,就要拼了命地野蛮生长。
进入宋家的第一天,我就明白我注定要离开,这里的物质与财富我带不走,但我可以带走脑子里的知识。
可有些人连我唯一一点希望也要剥夺。
我的笔记本上被人恶意写上侮辱词句,我直奔办公室,要求老师查监控处罚这些人。
老师却说这只是同学的玩笑。
“玩笑要双方都觉得好笑才叫玩笑,这样的行为不叫玩笑,叫霸凌。”
“那你先回班里,我之后会在班上问一问。”
老师抽了个课间时间,让做恶作剧的同学给我道歉。
一片安静中,宋明乐突然站了起来,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笔记本,我在地上看到还以为那是谁不要的草稿本,不小心划了几笔。”
接着又有几个男生也站起来,嬉皮笑脸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