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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是被他发现了。
那个男人似乎亦是很惊奇,不过他只怔了刹那,便大笑了起来,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原来是他。”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这么一颗棋子,当即便赏了他黄金千两,宅府一座,以及无数美女。苏逊起初只是惊诧,但是后来那个男人却说:
“我可以给你,所有那个人所不能给予你的——只要你愿意。”
苏逊开始犹豫了。
当后来他看见一个舞女深黑的瞳,雪色的衣,他忽然就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长歌,想起了那一夜她穿着雪色的衣裙坐在车厢中,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想起——他说过他要拿晋国作聘礼,来娶她。
但如果,是拿比晋国还要大的天下呢?
他迟疑了。
那男人只是大笑,道:“你要回去继续做你的臣子?我晋王的儿子可没有这么不争气!”
于是,权利,利益,金钱,以及——她。
让他开始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设下了局。
长歌微微地沉默了。
只是她虽然沉默着,深黑的瞳眸却依然紧紧地盯着苏逊不放。
“我知道。”
长歌道。
“我知道了一切。所有的事情,那个被称作是我父皇的男人都告诉了我。我也明白,世事无常……不过是借口。”
长歌忽地凄然一笑。
“瑾郎,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临走之前,我问你,你听的是什么曲子,你告诉我说是阮青玉的《长恨歌》。我一直想,等你回来,我就陪你再去看。只是我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有!”苏逊忽然叫道,深沉的眼底掀起了惊天一般的波澜,“长歌……我一直在等你……只要你不介意,你会是我的——后。”
“可是,我介意。”
此时的长歌平静得仿佛是暴雨后的海面。一切都过去了,一切明明没有留下痕迹——可是,却怎样都无法再回去了。
长歌想要笑,可是唇角刚一抽动就落下了泪:“瑾郎,你杀了桓瑜,杀了濯颜,杀了我所有的亲人……这些,我都可以为了你而忘记。只是,你回答我,你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长歌的眼底藏着无可改变的执著。
“只要你说你肯不要这天下,我便——嫁你。”
【谁悔英明,谁待天涯】
初春的时候,雪便都化了。潺潺的,流成透明的溪水,划过还犹显青黄的草地,宛如一条桓长且晶莹透明的帛带。
没有想到,春天居然就这样到了。
有时候濯颜也会问她:“你真的不会恨他?”
长歌只是笑。
爱是爱,恨是恨,只是人生如此短暂,已经由不得她再折腾了。
长歌只能说:“我想他手下留情,至少还留下你,我已经满足了。”
濯颜每每听到此时,只能长叹一声,然后从长歌怀里接过还不到一岁的谨瑛,抱在怀里,似乎无限爱怜。也是,多少贪嗔怨恨都走过来了。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