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棠很快就避开眼神，哑着嗓子：“没事了。”
盛云起扶着她的肩膀，把床摇了上来，在她的背后垫上了厚厚的靠枕。
程棠非常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要不是他及时的把自己送来医院，自己真的可能就没命了。
盛云起双腿交叠坐着，那副银框眼睛依旧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面，冷硬的五边形线条锋利无比，让他整张脸更具侵略感。
不过此刻他的眸色带着点笑意，软化了他脸部的线条，使得那些由外界构建的冷硬瞬间不复存在。
他启唇缓缓开口：“程棠，你知道刚刚医生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
盛云起眼底的笑意敛了敛：“她说要是再晚送过来一步，你就会因为窒息死亡。”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太过平静，就像是在讨论天气如何一样。
程棠当然知道，她是经历过一次的人，知道那种呼吸道被棉絮堵住，让她只能吐气不能呼吸的窒息感。
就仿佛在鬼门关走了那么一趟。
只是他这么问，到底是想说什么？
盛云起那双幽潭一般沉黑的眸子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既然是救命之恩，你是不是该想着要报答一下？只是一句谢谢就这么过了？”
程棠这回算是明白了，盛云起这是要趁火打劫。
就像当初把她骗上车，然后在骗她什么摸了她的大腿要负责之类的，说到底就是专门挖坑给她跳。
程棠鼓了下嘴：“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盛云起嗓音淡淡的，理直气壮：“还没想好。”
没想好就跟她提要求？程棠腹诽。
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一样，盛云起扬了扬眉：“提前预定，免得你到时候忘了，我得不偿失，这可是一条命的恩情。”
程棠好想翻白眼，可惜当着盛云起的面不行。
她知道！
不用他说，今天这么惊险的一次过敏，她一辈子都会记得。
看着她来回变化的脸色，盛云起嘴角微弯，他靠近了一些，循循善诱：“或者你想到了什么好的报答方式，也可以跟我提。”
程棠轻哼了一声，侧过脸去。
盛云起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把病历单递给程棠，示意她看：“牛奶过敏怎么不早说？”
家里每天的早饭都不会固定，今天的早餐佣人正好就搭配了牛奶。
“我没喝牛奶。”她今天早上特意没碰牛奶。
明知道自己牛奶过敏还碰牛奶的，他以为她这是找死呢？
可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过敏的。
听到她的解释，盛云起面色微沉了下去。
这事他知道。
通常人只有做蛋糕的时候才会加牛奶，而家里的佣人做的面包也都是加了牛奶的，程棠没喝牛奶选择了面包，可她不知道佣人有这一习惯。
面包里放的牛奶量要么不少，应该是程棠只吃了面包，所以摄入的有点多，对于一个对牛奶严重过敏的患者来说，一小滴牛奶都可能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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