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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派人来接我回府已经是事发三天之后。
这三天,沈蒙无数次打翻我递过去的碗。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此刻应该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府上下人来的时候,我正在屋内端着恭桶和沈蒙对峙。
我也不想跟沈蒙在最隐秘的事情上对峙,但是沈蒙随时爆发的怒气让医馆人人避之不及。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的如此不知羞臊!滚出去!”
我面无表情地将恭桶放在一侧。
最终我还是败下阵来。我让赶来的家丁伺候沈蒙出恭。
家丁无法拒绝我。只能僵红着脸做完这一些之后,传达了父亲对我的不满,得到我拒绝回去的答复后,急忙转身跑了。
我推门进屋。熟练地拎起恭桶就要出去洗刷。
沈蒙手握成拳,死死地抓紧被子。
“你到底知不知羞!你到底有什么要求,直说吧。大可不必日日如此羞辱我。”
我将恭桶放在门口。转身看向沈蒙。
“将军觉得你现在还能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你觉得我贪图一日三餐伺候你的劳累,还是图你每日摔在我身上的粥饭。”
我语气顿了顿,“还是贪图每日给你洗涮恭桶?”
我的话刺激得沈蒙满脸涨红,直接背过身去不看我。
我不再理他,不顾周围指指点点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收拾好一切之后,我又回到屋里。坐在床边。
“如今我日夜不分地照顾你,我爹已经扬言要和我断绝关系了。你次次摔破的粥碗,治疗的药费已经把我的荷包花空了。”
没等我说完。沈蒙猛地回头,阴鸷地看向我:“那你还不赶紧滚!”
“每日除了让我滚,你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我颦着眉,饶是心里对他有很多亏欠,也禁不住沈蒙每次拒绝沟通的样子。
沈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狠狠地甩在我脸上。
我耸耸肩捡起银票,推门走了出去。
关上门之前,透过门缝,还是看到沈蒙受伤的表情,和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神情。
我走到屋外,月光下影子随着我的脚步,一顿一顿地跟随我。
我想,我对沈蒙而言,大抵也是这样的感觉。
黑夜中的阴影随行,又摆脱不掉。怎么也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微风抚起我发髻上的碎发。我突然想起前一世,当我被掳走后回府那天,父亲将我送到偏屋。
没有人安慰我,也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
甚至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活人。
每次雨后我都会蹲在门口的坑洼处,等待沙子的沉积。
不是我闲着无聊,是因为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进食了。
我需要坑洼中的雨水充饥。
全城的人都说我被玷污了。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甚至凶手是谁也没人在乎。
他们只想有个茶余饭后的笑料。甚至只是为了交谈中显示自己高我一等的嘴脸。
04
这几日,沈蒙没有了当初那么暴躁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