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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肖杨的宿舍虽然比王帆的要大,但一塌糊涂得很,我站在门口往里一看,尽是随手扔放的球拍、羽毛球、衣物和其他杂物。
我笑着回头对肖杨说:“你就不会收拾一下东西啊?”
肖杨说:“哎呀,不用收啦,很干净了。你来喝茶啊!”
我走上平台坐到肖杨对面,仰头正好是蓝天白云,天色仍未暗下来,南方九月依旧很烈的阳光渐渐散尽,从围墙外的荔枝林吹来阵阵凉风,好不惬意。仰脸朝天,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容,我打量着头上白云的形状,说:“你们每天晚上都坐在这里喝茶聊天吗,很舒服啊。”
张港已给我沏上了一杯茶,肖杨说:“马马虎虎了,很多蚊子啊!”
张港笑眯眯地说:“林湘,你以后多上来坐坐啊,有机会我给你们炒几个菜!”
“好啊!”我爽快地答允了。
后来的日子,我真的成了这个小平台的常客,只是,后来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学生在疯玩了一个假期后,刚开学的两个星期总是特别认真,课堂不开小差,课后不欠交作业,但两个星期过去后,学生的纪律问题作业问题就逐渐呈现,我和王帆渐渐陷入了各自的困境,五花八门的状况烦得我们焦头烂额。
下班后打球的次数少了,但我还是尽量坚持着,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下球场,好一阵子,我甚至觉得篮球已经替代了写作,成为我减压的主要手段。可是王帆陪我打球的时候更少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校领导对作为新教师的王帆特别关注,总是隔三岔五地去听她的课,然后提出一大堆意见,说她这里不达标,那里不达要求,让她倍增压力,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来泡教参、教案和教学视频。
这段时间球场上陪着我的常常就只有肖杨。我一般在田径队结束训练的时间下球场——我自觉球打得不好,没好意思在学生面前出丑。刚训练完学生的肖杨有时坐在体育室外的条石上休息,有时坐到足球场的草地上,张港一般也在,但他每隔一天就要开着摩托回到菊城的家——离我们所在的南水镇要四十分钟的车程。见我来,肖杨就会走到篮球架下,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他在陪我,还是我在陪他消解着寂寞。
偶然我也会陪他抢抢球,我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我会耍赖,什么时候抢不过他,我就死命扯着他的衣摆。那么两三次后,他生气了,回身作势要抱我:“怎么样,是不是要啊?”
我赶紧松手避开,我笑着说:“干什么,打球呢!”
他哼哼着带球上篮。但不一会儿,我又故技重施——不得不说,这其实是本能反应,看着他两三下就把球从我手上带走,我不扯衣服我能干嘛啊?这次他不饶我了,扔掉球晃着两只手朝我逼近:“来啊,怎么不过来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