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他到底败在我凶恶的眼神中,藏在拳后的嘴角微微勾着,似在憋着笑。
“是孤不好,孤不该疑你。”
话虽这么说,可我知道,他还是不信。
坦白从宽,这是审讯嬷嬷教会我的。
“那什么,其实,我也吃过的。”
“嗯?”
“我说,我也偷偷吃过......”
一瞬间,太子的眼睛里就换上了“我就知道”的揶揄。
我连忙解释。
“只有一次!
真的!就一次!
那是我十岁生辰那天,我阿娘偷偷带了一碗长寿面过来。
阿娘告诉我,这东西是用麦子磨成粉,再加水揉成的。
面条叫软,汤底叫鲜,那上面堆着的叫鸡丝,就是我平时在后山看到的、两条小细腿撑着硕大一只身子的咕咕怪。”
我没忍住,舔了舔嘴角。
五年过去了,那味道都像是还留在我的嘴里。
后来哪怕是梦里,我也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阿娘起初和我一起笑,可笑着笑着,她便开始哭,最后竟哭晕了过去。
我割血救她,却发现我的血无用,只能去求长老救命。
长老没有丝毫犹豫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我看到那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疤,蜈蚣一般,狰狞而可怖。
后来我才知道,那上面的每一道疤,都是长老救过的一条命。
他看到那空碗后什么都没说,而我,也再没有吃过其他东西。
我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
“你看,虽然平时是苦了一点,但若在关键时刻能救回我爱的人,我还有什么可怨的呢?”
殿里安静地只剩下烛火的哔啵声,我抬起头,近乎是虔诚地看着他。
“殿下,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吃我?”
那双漂亮的唇瓣掀了掀,明明是想同我说什么,最后却又抿成一道线。
许久后,他才起身朝殿外走去。
“玉竹,以后莫要再用‘肥硕’来形容自己了。”
“啊?”
我还没想明白他怎么会把话题跳到这里,便条件反射地问,“那应该用什么?”
太子以手抵唇,轻轻咳了一声。
“可以用,肥美。”
?
我书读得少,请问对一坨胖胖来说,“硕”和“美”有什么差别吗?
......
太子走后,我在床上躺了许久。
想我娘,也想灵药谷。
入宫后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惶恐和不安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任我怎么眨眼都堵不住,很快就打湿了枕头。
嬷的,丢人。
“哭个屁!”
我吸着鼻子,腾地跳下床,“月桥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呢!”
阿喜追出来。
“姑娘,让奴才陪您一同去吧。”
我懂,他是担心我被月桥抽。
可床上那人虚汗满额,恐怕连拿鞭子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抽了。
“你还敢过来!?”
月桥挣扎着撑起身,脸上红晕未褪,气势倒恢复了七八成。
“来人啊,给本公主把这颗肉丸子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