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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亮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怀疑李县长、淡县长,最主要的原因,是查到那个向省都市报报料的手机号码,是在戊兆卖出去的。不过那个号码是神州行,没有身份证登记,根本查不出是谁的。当时报料者是用手机短信向省都市报报的料。从短信的文字功底和用语习惯看,报料者应该是位干部,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唐书记把怀疑的范围缩小到戊兆的领导干部中,觉得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李、淡二人。他俩曾为关停娜美宁专程去找过他,他没见,躲开了。”
田晓堂心想,唐书记如果只是怀疑李廷风和淡汉同用手机短信报过料,倒还有几分可信。他又觉得,在李廷风、淡汉同两人中,淡汉同干这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淡汉同曾打算不顾唐生虎和庹毅的反对,强行将娜美宁关停,李廷风却觉得不妥。显然,李廷风遇事要比淡汉同更为理智和冷静,再说他毕竟是一县之长,顾虑自然会多一些。
张子亮顿了顿,又道:“还有包书记,对他我有点儿拿不准。我感觉唐书记刚开始也是怀疑他的,可昨天晚上,唐书记又让我通知他去市委,两人见了一面,谈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谈了些什么。这就有些反常了。您大概也知道,包书记在近两年内,被唐书记打入了冷宫,一直未能翻身,从没受到过唐书记的接见。”
田晓堂表面上不露声色,内心里却大为惊诧。在这非常时期,唐生虎一反常态地约见冷落许久的包云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张子亮接着说:“唐书记现在真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如果他认定您是华局长的死党,那后果很可怕。您和华局长原本就不一样。唐书记一直比较信任您,要是他确信您在背后做了一些不利于他的小动作,就会觉得您背叛了他,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对不起,我说得太直白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所信任的人对他的背叛。为此,他可能会因爱生恨,对您下狠手,甚至不比对华局长的处罚轻。面对这种危急的形势,我看您不能坐以待毙,要抓紧时间,想尽办法来撇清自己。”
田晓堂看着张子亮,忧心忡忡地问:“怎么撇清?向他当面解释?他会相信我的话吗?”
张子亮说:“不管他信不信,您都得去对他讲。这首先是一个态度问题,讲了肯定比不讲要好。”
田晓堂想了想,说:“好吧,等唐书记一回来,你就告诉我一声,我去找他。”
张子亮说:“您想对钟林说的那个什么‘重要事情’,一定要向唐书记解释得合情合理,无懈可击,这样才会打消他的疑虑。千万别越描越黑呀!”
田晓堂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回到家里,田晓堂枯坐半夜,苦苦琢磨着,该如何向唐书记解释那个“重要事情”。他想,完全实话实说显然不妥,他还不想暴露跟省委副书记龙泽光的特殊关系。那么,是不是干脆现编一套谎言呢?他又觉得,完全说谎反而容易出现漏洞,风险很大,一不小心就会被精明的唐生虎识破。一旦识破,唐生虎立马就会将他打入另册。实话不能讲,谎言又不敢说,那到底该怎么办?田晓堂挠破了头皮,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