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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一点没觉得恶心,反而蹲下身,用耙子将剩余牛粪扒开,盯着那棵三七草,只觉新鲜,眉蹙成八字:“这草真奇怪,以前都没见过,怎么长在木桩下?”
李凭根据原主的记忆,也佐证了周三的话:这个世界确实没有三七草。
那么这东西,真的是因为他的书写才出现的吗?为何其他的东西没有出来?
“三哥,你再扒扒那堆牛粪,底下还有没有别的?”
周三大概已经习惯这种事情,丝毫不觉恶心,将剩下的牛粪彻底翻过来:“没有啊,就这一棵草,长地还怪好看的!”
就这一根草,起不了什么作用。李凭有些失望。
“这草能吃吗?”周三伸手碰青绿的叶子。不等李凭回答,他又自己摇头:“就这么一棵,不够啊。”
说完,他用木锨将整棵草挖起来,直接栽到外面的牛粪堆上,任其自生自灭。
李凭又躺回草堆上,人晕乎乎,脑袋发烫,左手断骨加伤口,身上还有赵虎踹出的脚印,处处都糟心难受。
他苦思冥想:写字真的会变成实物,但出现的东西随机,甚至可能什么都不出现。
这就难办了。没有药的话,这个身体撑不了多久。
周三打扫完牛粪,用半边碎陶罐,端着一汪白乎乎的东西,放到他面前:“李凭,就这点了,你凑合一下吧。”
李凭回过神,闻着扑鼻的腥膻,往后躲:“这什么啊?”
“牛乳啊。”
不,我舔过瓶盖,牛乳不是这样的,你骗不了我!
李凭嘴角抖动:“三哥,你如实说。”
单纯的周三,完全没理解李凭的龌龊下流。
他摇头:“不是。产乳牛都是精细饲养的,撸牛乳也是上等活,不让我们碰。你吃吧。”
可这股原始的腥膻气,快把李凭熏吐了:“我才十八,喝这种东西......能不能换成哇哈哈?”
周三咽了下口水:“哇什么哈?这是我好不容易从桶底给你刮来的,你是病人,要补补。”
李凭知道他一片好意,感动,也想领情。
但——一看见瓦罐上那坨黏腻腻的白糊糊,他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三哥,还是你喝吧。”他推拒伸出手来,猛然觉得不对,盯着周三的眼睛:“三哥,你有没有看见那是什么?”
周三满脸茫然:“什么?兄弟,你烧糊涂了吧?那就一个木桩。”
李凭盯着他的连,确认他不是撒谎。
又看向木桩,不久前在上面写的那些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若不是外面牛粪堆上那棵三七草,他都以为一切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才注意到一个细节:自己写出来的字,只有自己能看见,其他人看不见字,但有可能看见实际出现的东西。
这愣神的样子,有些吓到周三。
“李凭,你如果疯了......”他苦兮兮地哀叹:“以后就只剩我一个人扫牛棚了。兄弟,你得撑住啊。要不,我找赵老大帮忙,把你左手砍掉,保住性命,哪怕以后只剩一只手,也能做点杂活儿,放心,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