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涵叉着腰冷笑：“你这样的贱人，果然还是跪着顺眼。”
她迫不及待地朝沉香伸手：“快，东西给我，今天我就要打烂她的脸，我看她变成丑八怪的时候，宸哥哥还会不会把她留在身边！”
沉香从怀里掏出个竹片，长四寸，宽两寸，尾端还有握柄。
这是内侍省用来惩戒宫人的刑具，专做掌嘴用，可若不是大错，是不会拿出来的。
萧涵涵果然如她所说，要毁了江言的脸。
“你说多少下，她这张脸才会打烂？”
她问得兴致盎然，沉香也很是识趣的接茬：“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怕是脸皮比得上城墙，奴婢觉得怎么也得一百下。”
萧涵涵斜昵江言一眼：“那就先打一百下试试？”
“主子英明。”
沉香将刑具丢给内侍：“把你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要是谁手软，可别怪咱们娘娘也把这东西赏给他尝尝滋味。”
内侍被唬得低下头：“是。”
他撸着袖子朝江言慢慢逼近，另有两个宫人上前抓住了江言的头发，逼着她抬起了头。
似是意识到了无处可逃，沉默许久的江言终于开口：“玥妃娘娘，宫里不准擅用私刑，若您当真觉得奴婢有罪，可宣召内侍省来惩戒，可若是您昭阳殿里的人动了手，可就是明知故犯了。”
萧涵涵最看不得她这幅故作冷静的样子，气得白眼一翻：“我明知故犯又怎么了？宸哥哥难道会为了你一个贱婢罚我吗？”
“你怎么知道不会？”
萧涵涵一顿，随即火气上涌，几乎要被这句话气得失了理智：“他是我萧家养大的！别说你，就算我今天打了庄妃，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不然就是忘恩负义！”
她一瞪内侍：“你等什么呢？还不动手？！给我狠狠地打！”
内侍咬牙抬起了手：“江言姑姑，对不住了……”
刑具兜着风挥下来，江言却不闪不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的沉香心里莫名的不安：“主子，奴婢怎么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
萧涵涵正要骂她，一道威严又苍老的女声忽然响了起来：“住手！”
内侍手一抖，刑具慌张避开了江言，萧涵涵气得给了他一脚：“废物！本宫让你打，谁敢拦着？！”
话音落下她气势汹汹地朝声音来处看去，却瞧见一满头华发的老妇站在树下，正对她怒目而视。
萧涵涵心里一咯噔：“秦嬷嬷，您怎么在这……”
秦嬷嬷却根本没有理会她，反而侧身后退一步，她身后雍容华贵的太后被宫人簇拥着慢慢走了过来。
当初萧涵涵进宫时曾去拜见过太后，当时她十分慈祥和蔼，嘱咐她们为皇家开枝散叶，可现在她却像是变了个人，满脸的都是嫌恶。
萧涵涵有些不安，刚才的嚣张和愤怒都不见了影子，想起不能擅用私刑的宫规，她心虚地低下头行礼问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