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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当初我的指婚,他现在应当是人人称羡的太子殿下。
我指婚洛宣的第二天,他便一纸奏折请了去清河郡打仗。
后母命人备了份礼让我亲自送去,说白了是不想让他迁怒离府。
那日城门黄沙蒙眼,我眯着眼睛用白嫩嫩秀气的手艰难举起手中的托盘。
“离府离缦前来送礼,望王军早日凯旋,将军得胜归来。”
我原以为他不会不顾及我的颜面,谁曾想他直接伸手挥剑将托盘掀翻。
“姑娘毁了我的大好前程,还来送礼?”
他望着我,像是在看笼中困兽。
我还小,这让我心头一惊,直至后面好多年想起来都还害怕。
“将军·······。”
我还想要说什么,他只是望着我笑了笑,接着策马离去。
“这礼我暂且先不收,等到哪一日我真的得胜归来,会亲自前往离府向姑娘讨要。刚才手抖,烦请姑娘不要见怪末将吓到您。”
好人坏人都让他做了,我只当他是心中不快,以后离远点便是。
也正如他所说,他为大京立下汗马功劳。
我曾听说回来的表兄弟这样描述他的骁勇。
“当时援军来迟,未曾有一人退缩,他站在最前方,手中握着长枪,枪枪刺入敌人的胸膛。硬是在雪地里熬到了援军到了,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倒下,身负重伤,仍旧站得笔直。”
边境不再来犯,百姓安居乐业。
这都是他用一道道疤痕换来的胜利。
他成了所有人眼中最最得人尊敬的清河王洛沉,和京城中的这位残废太子,相差甚远。
现如今他就站在我面前,身上的战甲已然失去了当初离开京城的闪耀,被黄沙和血液磨灭了银光。
可是看来,倒是别有一番意味。
“六弟回来了?”
洛宣兴奋地上前想要拥抱他,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
接着他向洛宣行了一个礼。
“六哥离远些,我刚从城外策马而来,全身上下都是灰尘,恐弄脏了六哥身上的锦绣华服。”
听到洛沉略带嘲讽的“锦绣华服”四个字,我暗暗攥紧了自己身上的金缕衣。
“你们在说什么呢,如此热闹?”
皇帝不知何时进殿的。
他用警告的眼神扫向太子。
“太子在这里,定要好好照顾好离缦这小丫头。”
太子尴尬地点了点头,同方才势必要让我为那位李雁姑娘闭门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位是?”
皇后端坐在上位,眼神望向李雁。
“五品通判李家女李雁。”
她立在大殿上,同那些五彩斑斓的贵家女比确实不一样。
“既然是这般,为何僭越上内殿?这般无礼,拿我大京礼法何在?”
皇帝最是重礼,将李雁轰了出去。
太子洛宣面色惨白,但是未曾为她说过一句话。
我冷笑一声,现在看来,自己看人眼光着实是差。
原以为他至少会为他心仪之人说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