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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琼只能报以尴尬礼貌的微笑,在这里他好像可以摆脱昏君的人设,做回自己。
“哎呀,这不是陈公子吗?”
有人突然从后方拍了一下程玉琼的肩膀。
他被吓了一跳,瞪圆了双眼回头看去,一个涂脂抹粉的男子正站在他身后,正对着程玉琼挤眉弄眼,连带着脸上的粉屑也簌簌落下,甚至还沾在了他的衣物上。
“哦,是你啊!”
程玉琼摇着折扇,自然知道这是折玉斋的老鸨。
这老鸨柳叶眉,吊梢眼,也看不出什么年纪,他抽出一块丝帕,往程玉琼脸上一扑,香风袭来,说道:“陈公子,昨个你来了,惹出了好大的阵仗,幸好没出什么差池,不然奴家,奴家的生意往哪里做。”
说完,他夸张地用丝帕抹了抹眼角,几点粉屑粘在他的丝帕上。
程玉琼终于能轻轻呼出一口气,开门见山地说:“昨日我带走的那个人,你可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
老鸨神色一僵,随即马上恢复正常,用红艳的指尖点了点程玉琼,说道:“陈公子真是醋海滔天,把人拐了去,还要问这个,来这里的客人不就是为了那点事吗?”
他向程玉琼抛了个媚眼。
不会吧!看男主的年纪也才成年没多久!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程玉琼后退几步,躲开了老鸨的指尖,正色道:“你带我去那个房间看看。”
老鸨给他投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腰肢一扭,说道:“那随奴家来吧,哎哟,陈公子,奴家与您认识以来,从来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程玉琼冷哼一声,摇着折扇。
他们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说道:“喏,陈公子就是这里,哎哟,说起这个,这房间还没收拾呢,地上还有好多血渍,啧,吓死人了。”
程玉琼轻轻咽了口唾沫,打开了木门。
这是一间专门用来侍客的房间,地面上却有一大滩显眼的血渍,应该是萧景熙被洞穿琵琶骨时留下的。几张木制圆凳七歪八斜地倒在一旁,就连桌上的绣布都扯落了半截。
雕花窗户大开,阳光倾洒而下,映出空气中的纷纷扰扰的细微尘埃。
“你走吧,我要在这里待一会。”程玉琼嘱咐了一句,在老鸨惊愕的目光中,关上了木门。
脚踩在地板上,程玉琼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血渍,走到木桌前,俯下身,见到被桌脚挡住的两个瓷白酒杯。
“两个酒杯,说明这屋里曾经有两个人,”程玉琼喃喃自语道,“男主跟一个人见了面,那个人先走了,然后留下男主一个人,他喝了酒之后就倒地不起,所以地上有几个圆凳。”
程玉琼的目光又移向桌上的绣布,借助着窗外的阳光,他看见上面沾染着一团未干的湿痕。
他走近了木桌,按照绣布上的老旧折痕,将绣布重新摆放好位置。
程玉琼拾起地上的圆凳,坐在了属于萧景熙的位置上,正对面的那人因为不喝酒,所以当萧景熙扯过桌布的时候,盛满酒水的酒杯倾泻,酒水洒落在桌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