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颐果然还没有回来。
她叹了口气,再次闭上眼睛。
其实,当时她并没有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完,因为她实在是太害羞了。她怎么好意思直白地告诉他,她之所以说想他少喜欢她一点,是因为她认为,如果只是喜欢一点点的话,应该就能喜欢很长时间了吧?
她想他喜欢自己久一点,再久一点。
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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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十九岁的童岸,未曾启齿的情话。
而如今,二十四岁的童岸好像终于实现了这个曾经的愿望。她依然和程少颐交往着,甚至在大学毕业的那年夏天,收到了他送给她的礼物——
一把塞纳河右岸独栋公寓的钥匙。
她因此幸福得红了眼眶,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眼泪,一边语无伦次地说:“这么大的房子,我以后搞卫生该有多麻烦啊!”
程少颐又抿了抿唇。
童岸已默认这是专属于他的笑容,既然他笑了的话,她也就安心了。只花了不到一天的工夫,她就把波尔多合租公寓里的东西全搬到了位于巴黎的新公寓。
室友唐婉和她一样是波尔多第二大学的学生,不同的是,她学酿酒,唐婉学医。与唐婉这个温柔的名字截然相反,她的嘴巴简直和她用的手术刀一样锐利:“看你这副没出息的德行,是怕明天程大少爷变卦不成?”
童岸正吭哧吭哧地搬着一只瓦楞纸箱,听到她的话,停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憨憨地一笑:“的确有点怕……”
“那你还是快滚吧!”
“得令!”
童岸欢天喜地的背影被初升的朝阳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唐婉半倚着门,点了一支烟,喃喃道:“真是个傻妞。”
好在傻人有傻福,童岸和程少颐的恋情竟无惊无险地一路走到了第五年。如今的他们像所有老夫老妻一样熟稔亲密,甚至从不吵架。
得知童岸没有任何和男朋友吵架的经验后,她酒庄的同事们彻底震惊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就是……他不怎么爱说话,一般我自己发完牢骚,就算是吵完了。”
“这么幸福!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到时候要好好瞻仰一下这个神一般的男人!”
“结婚啊……”童岸为难地挠挠头,“我还没有考虑结婚啊!你们看,我还这么年轻,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