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谨被他镜片后刀锋一般的目光碾过，浑身一悚。
她下意识地别开脸，低头咬唇：“没关系，这事儿过了，咱们以后再离婚就行。”
他怎么可能回不了城？他本来就是京城的大院子弟。
现在已经是1978年秋，在不久的将来，谢书台不但能回城，而且身份不俗，地位极高。
离婚对他的影响，总好过他被打瞎了一只眼。
闻言，谢书台冷冷的眯了眯清冷的眼。
这姑娘长了一张小巧的圆脸，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又大又亮，看人的时候水灵极了。
看着也单纯正派，可怎么处理婚姻，非常随便的样子。
离婚妇女的名声多难听，她不知道？
又或者，她别有目的？
不过他也没时间揣测了，因为门外，喧闹的人声已经杀到！
一道女声哭叫着：“我都看见了，程谨被人拖进了这牛棚里糟蹋，快救救她！”
“出来！姓谢的王八蛋，下放村里改造还敢耍流氓强！”
“快报公社去，枪毙**犯！”
“闯进去，救程知青要紧！”
程谨听着那些闹腾，冷漠地想，真是久违的场景。
可今晚，她要做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选择，她的命运要在她自己手里更改。
谢书台黑色镜框后的眼角跳了跳，眼底闪过寒意，忽然看向程谨：你想好了！
程谨已经镇定下来，低声道：“想好了，给我一件你的衣服！”
她的衣服都被人扒走了，那些浑蛋连一件内衣裤都没给她留，恨不得她被糟蹋个彻底。
谢书台立刻从破旧的五斗柜里扯了一件洗得灰白的旧工衣扔给她。
程谨手忙脚乱地穿起来。
谢书台被女孩身上一闪而过的雪白娇软扎了下眼，他马上别开晦暗的眼，抿了唇角。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一下子狠狠踹开。
门外瞬间涌进来一帮子人。
“小谨，都是我不好，害你被这个下放改造的坏分子糟蹋了！呜呜呜……”
一个穿着灰蓝工装，留着齐耳短发的方脸年轻姑娘冲了进来。
她一把凶狠地扯着程谨的胳膊，就要把程谨拖出被窝。
好让所有人都看清楚程谨光溜溜被人“糟蹋”的样子。
程谨被她用力拽得胳膊生疼：“唐珍珍，你放开我，放手！”
她上身穿了谢书台的衣服勉强遮了上半身，可却没裤子！
真被唐珍珍拖出来，让那么多人看光，她就真成了人尽可夫的“破鞋”了！
唐珍珍怎么肯放手，一边哭，一边用力扯她的破被子：“小程，我们都是姐妹啊，让我看看你伤哪里了，大家都是同志，不要怕！”
程谨看着这张记忆里虚伪的面孔，眼底闪过厌恶。
上辈子，自己前被害得不能认亲生父母，工作被打压，丈夫出轨，大半辈子抑郁煎熬，有唐珍珍这个’好朋友’一半功劳！
程谨眼底闪过森冷的光，忽然低头就狠狠地咬在唐珍珍的手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