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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吃相贪婪又诡异,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熊,獠牙上还流着恶心的涎水。
可下面祭拜的人却对这东西视若无睹。
我才明白,这鬼只有我能看见。
我吓得捂住嘴巴,飞快跑了出去。
那只厉鬼似乎被什么禁咒限制了,活动区域只局限于娘娘庙一片。
不光如此,我们村祭祖的时候,我都时不时地能看见几个飘回来的先人。
阴阳眼的事,我不敢跟其他人说,只告诉了我爷爷。
那时,我爷爷拍拍我的背,笑得很慈祥。
“鬼嘛,生前也是人。乖孙放心,爷爷以后走了也不会害你。”
可奇怪的是,我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我爷爷的鬼魂。
爷爷去哪了呢?
长老来了之后,我爹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一点都看不出是刚刚死了亲爹的人。
他帮着那个大师,拿着块打湿的抹布,极度虔诚地给我爷爷擦手。
那副模样,可从来没在我爷爷生前露出来过。
我偷偷拽了拽我爹的衣角,嗫喏道:
“爹,爷爷走的时候可疼了,不能叫喜丧。”
我爹顿时急眼,捂住我的嘴,一脚把我踹飞。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
“死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个屁!”
“再敢乱说话,老子也把你送下去陪老东西!”
我大哭起来。
没人理我。
没人帮我。
5.
我爷爷的尸身被塞进了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
这是村里早就备好的东西,老木匠打造,专门为阴夫准备。
传说这金丝楠木还是明朝的时候从南洋传来的,能关魂锁魄。
那个大师不让我爹停灵,坚持要抬棺进山。
我爹当然言听计从。
大师说,阴夫送亲就得在晚上,到娘娘庙后面挖个大坑,然后把棺材埋进去,就算大功告成。
有讲究的是,阴夫棺一旦抬起,不走到娘娘庙,绝不能落地。
我爹很快叫了村里一群壮汉来抬棺。
我爹打头,长老殿后。
大师看了我一眼,忽然捻须一笑:
“老哥,你家这丫头,也得去。”
“给阴夫郎当开路官儿。”
我爹看我一眼,皱眉道:
“可她是女的,女的不都招邪吗,大师?”
大师冷哼:
“你懂什么,就是要女子的阴邪体质开路,不然你以为娘娘会认这新阴夫?”
我爹方才明了,一把把我推到队伍前面,嘿嘿笑道:
“小丫,你爷生前最疼你,他走了,你也来送送!”
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
“等爹拿到钱,就带你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这副伪善的模样,跟他方才暴揍我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得我恶心。
与此同时,抬棺的壮汉们都露出艳羡的神情,不住地恭喜我爷爷当了阴夫。
我爹无比受用,大言不惭,要请全村人吃大席。
我垂下头,忍不住又往棺材里瞟了一眼。
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看见了极恐怖怪异的一副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