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眼睛里蓄满泪水，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
爸爸连忙疼惜地对着妈妈一顿安慰，转头冲我呵斥着：
“你是你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今天是你妈妈的受难日，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妈妈呢，没良心的。”
爸爸的斥责让我满眼的泪水无处发泄。
可是，这是我最心爱的裙子啊，妈妈的裙子还是干净漂亮的啊。
思绪又回到现在，看着躲在爸爸怀中的妈妈，还不住地冲我漏出挑衅的笑容。
我知道说什么不过是又一顿骂。
我默默地站起身，将手臂一遍遍地冲着凉水。
总感觉长年累月的这样的生活已经让我的脑子越来越跟不上了，感觉我的身体还不如个老年人。
2
凉水打在被烫得泛红的手臂上有一种刺骨的疼痛。
家里的烫伤药膏已经成为常备药了。
每次家里总会出现这么几次“不是故意”的事故。
胳膊上的大片皮肤开始泛红，甚至感觉下一秒皮肤都要掉下来了。
爸爸敲敲门走了进来：“闺女，尊重点你妈妈，爸爸知道今天你受伤了，这是药膏，好好涂涂。”
看着我沉默不语的样子，爸爸放下药膏转身离去。
爸爸总是这样，现场能义正言辞地指着我的鼻子狠狠骂，事情过了，又能若无其事地拿来一些东西。
我接过放在床上的药膏，鲜红的生产日期映入眼帘。
我就知道，希望什么的不会存在的。
这个药膏早就过期了很久了，就像我对爸爸妈妈的期望一样。
我记得妈妈之前不是这样的。
妈妈的怀抱还是很温暖的，妈妈会替我抹眼泪，会带我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直到妈妈来学校看我那天，发生的那起车祸。
那天正是酷暑，在学校里领完新的书本回教室路上。
太阳实在是晒得厉害，我感觉回教室路程变得那么遥远，那么漫长。
我的眼睛在太阳下简直一点也睁不开了，脑袋里开始一阵阵的发懵。
我捧着课本，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在醒来已经是班级的教室里，老师贴心地把电话借给我。
听着电话里有妈妈细细的安慰，我再也忍不住了。
妈妈说：“乖囡囡呦，等妈妈过去哦，妈妈来接你回家。”
我在学校乖乖等着妈妈，可是等到了放学也没有等到妈妈。
只等到了满脸焦急的爸爸。
爸爸什么话也来不及跟我说，只是把懵懵懂懂的我带到了医院。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入我的鼻腔，穿过一道道的走廊，我看见了躺在病床上被纱布层层包裹的妈妈。
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等了那么久妈妈还没有来。
我扑在妈妈身上哭了起来，可是哪怕这样妈妈丝毫动静也没有。
我转过身抱着爸爸：“爸爸，妈妈怎么了，妈妈怎么还不醒。”
爸爸的表情好像复杂极了，轻轻摸摸我的脑袋：“妈妈睡着了，一会儿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