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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力地将一米八的他拖回屋子,给他扒鞋时突然听见他念叨一声,“安安呐。”
顿时,我整个人如触电般呆在原地,那颗因顾子轩凉透的心因他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又开始不争气的回暖。
我明知他在说醉话,却还是忍不住凑过去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躺在床上的人毫无预兆的睁开眼,看清是我后就伸手揉着我的头傻笑。他抚在我后脖颈的手忽然用力,一把将我拽倒,猛地欺身压了上来。
他如释重负般喟叹一声,“安安。”
这次,我听得很清。
第二天,我醒的比顾子轩早。
我没想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甚至还能春风一度。能再见他一眼都是奢望,如今又在床上滚一遭,我挺知足的。
本来就你情我愿的事,我也没想着让顾子轩负什么责。
收拾好东西要走时,床上的人却突然从被子里坐起来。
我逃似的步伐被他一句话生生绊住,他说,“安安,我们结婚吧。”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像是我的一场少女梦。
梦里,我嫁给了我拼尽青春都在追逐的那个少年。
但只要是梦,就会有醒来的时刻。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梦,该醒了。
我起时,顾子轩还沉沉地睡着。
昨晚我们做的太疯狂,恨不得将彼此都拆散在这张床上。
我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从抽屉里翻出那台破旧的mp3后,才拖着瘸腿出门。关门前,我将钥匙放在鞋柜上。
关门后,这就不再是我和顾子轩的家。
我站在路口等出租车时顺手给顾子轩发了一条微信。
【周一,民政局见。望准时。】
上车后司机师傅和我闲聊,我觉得疲惫,索性靠在后座装睡。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
我摸出手机解锁,顾子轩的消息跳了出来。
【安安,我不离,也不去。】
我遇上顾子轩那年,十四岁。
我和他的初遇并不美好,因为我很狼狈。
那年我初二,我念的初中是B市俄语代替英语外语试点的第一个学校。我英语二十六个字母念的很溜,但俄语三十三个字母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对我而言,语言之间好像没什么相通性。
每个月末学校照例月考,俄语很烂的我出成绩那天毫不意外地被班主任留到很晚。
我的班主任是个中年早秃的胖子,叫王得志。
得志卡个小眼镜,拿着成绩单苦口婆心诫告我,“云安,你现在这个成绩,要是不把俄语成绩提上来,上重点高中很危险啊!”
上了一天课,我很饿。
胃在我身体里疯狂嚣张。
我盯着得志的啤酒肚,眼冒金星的觉得它像个小饭桌。
因为饿,回家的时候我特意挑了一条近路。
因为它是近路,所以它偏僻。
我走一半,路上突然跳出几个小混混。他们从暗处走出来,嘴里叼着烟。头染得五颜六色的,像不小心掉进过染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