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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害你这些年孤零零一个人,吃了很多苦头。”
像是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暴雨,忽然有人递来一把伞。
又好像,在黑暗里行走了无数个日夜,有人捧着一盏灯向我走来。
我心头酸涩得几乎忍不住要哭。
可我无谓的笑出声,我认真的望着他。
“焦亦驰,这些都是我从前的烂疮疤,剜干净就好了。以前我总是沉湎于过去,忘了珍惜眼前人。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主动牵起他的手,“走吧,童养夫。”
——
钟家夫妻和程为被拘留了。
这一趟飞澳洲见爷爷,意外的顺利。
这一次我不光见到了爷爷,还陪着他度过了温馨快乐的一个月。
直到这个月的月末,前世爷爷病逝的这一晚。
我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床前。
爷爷似乎察觉了我的焦虑,“孩子,你都叫医生来看过我三遍了,我病情很稳定,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害怕得而复失,害怕这世界上又只剩下我孤单一人。
我握着老人枯瘦的手掌,“没事,爷爷,你睡吧,我陪着你。”
凌晨过,焦亦驰也来了。
他刚刚加完班,眉眼疲倦。
他轻拍我肩膀,“去睡会吧,这里有我。”
我摇头,“你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别太累。”
焦亦驰不再说话,默默从桌上拿起苹果,娴熟的削起了皮。
修长白皙的手指缠绕着鲜红的果皮,十分赏心悦目。
我打趣道:“你跟我想象中的总裁不一样。”
至少跟我前世记忆里那个不苟言笑总是冷冰冰的焦亦驰不一样。
前世的他对我很好,但是那种克制礼貌,甚至有些严苛不近人情的好,我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
额发垂落,平静温和,像一个居家的少年。
他轻声道:“你以为总裁都十指不沾阳春水,连个水果也不会削。”
我笑笑,又问:“焦亦驰,爷爷说我走丢以前,是你的跟屁虫,甩也甩不掉的那种。要不,你跟我讲讲小时候的事情吧,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焦亦驰顿了顿,“你小时候很烦,很吵,动不动就要我背你。大小姐脾气,一点苦不肯吃,一点气也不肯受,大家都很爱你,很宠你……”
“所以当我找到你后,得知你过去的经历,他们竟然逼你在生理期给第三者献血。”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叫程为的,还有你那对养父母,真该去死。”
“焦亦驰。”我打断了他,看着他有些失态泛红的眼睛。
“我们在一起吧。”
“人生苦短,无法重来,我不想浪费在不确定的人和事上。”
我趁着他还震惊的瞪着眼,利索的把椅子拖到他跟前,探身吻上了他浅色的唇。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声,还有我们彼此贴近的心跳声。
爷爷不知何时醒了,他幽幽的说:“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这个老头子。”